骆杭指着在那边的高台阶玩豚跳的,“你想玩那个是吧,刚才看你一直盯着人家看。”
韩晨乐看向同一方向,没说话,默认了。
“你就看见他从上面飞下来,成功落地时候装逼了。”
骆杭转头,盯着这十五岁的毛头小子,句句问到点儿上:“你知道那几米高么,知道人家摔过多少次才成功么。”
“你知道会摔,得练,所以你怕,更懒得。”他咬重了最后三个字的音,将韩晨乐最大的毛病揭露出来。
“韩晨乐,最傻逼的不是天生笨。”骆杭告诉他,眸色犀利,“是明知道自己能做到,却懒得去努力。”
“你丫以后就是饿死在街上都活该,听见没。”
韩晨乐正是青春叛逆期,听不得这么难听的话,胸口猛烈起伏着,咬着牙憋气。
可是他知道骆杭说的句句在理,他没得顶撞。
“暑假时候你跟我怎么学的,回学校就怎么跟老师学。”
骆杭说完,挑起他的滑板,夹在胳膊和腰际间,给他指:“打个赌,我要是从那上跳下来没摔,你就回去写作业。”
“要是我摔了,以后你爱怎么玩我管不着。”
韩晨乐看了一眼那么高的台阶,以前没听说过他会这个,也赌气:“成!”
骆杭留给他一抹拽笑,夹着滑板就去了。
……
骆杭是个生面孔,身上又没戴护具,明显是个路过的,大家看他直接要去挑战最难的高台豚跳,都纷纷关注着。
他站在高台阶上跟其他人聊了两句,别人要把自己的护具借给他,结果他摆摆手,笑着没要。
骆杭聊天的同时测试了下韩晨乐滑板的质感和滑轮。
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,骆杭的起步动作非常专业,当他一跃而起时,滑板也一起跟着脚提拉至空中,整个人从台阶最高处向下飞去。
对于这个高台来说,落地是最难的,因为这是普通的台阶高台,一节节台阶又密又长,几乎所有尝试的年轻人都折在了落地这一环。
就在所有人都关注他是否能落地时,他在空中转动了身子,将原本豚跳理应直行落地的方向转为反脚方向,改变了板头的朝向,完成了一个180度转向。
骆杭这一个动作,引得所有男生嗷一嗓子喝彩。
就在只差落地的时候,骆杭落点前面一米的位置突然站住了个人。
他们玩高台早就放了路障提醒行人注意避让,谁知道来了个不长眼的!
多人的呐喊重叠在一起。
“让开!!”
“哎那个人!”
“快让开!”
云迹站在那看着手里的本子,再反应就来不及了。
骆杭在滑板运动途中用全部力量让滑板提前着地,降低这股冲力对云迹的攻击性。
可是她离着陆点太近了,因为骆杭强行改变了落地点,也让他没有站稳直接扑向了云迹。
在倒地前一瞬间,他将左手掌心垫在了她的脑后,膝盖和手肘强撑着地。
皮肤和粗糙地面火花般的摩擦瞬间灼热了骆杭的感官。
砰地一声闷响,两人重重摔倒在地。
云迹的后脑勺狠压了下他的手,手腕猛地扭了。
骆杭虽然在上面,却承受着更多的疼痛,他禁不住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。
他蹙着眉,盯着云迹一点点睁开眼睛,含着诧异的眼神望着自己,
骆杭漆黑眼眸中隐含着几分愠意和无奈,先问:“没事儿吧。”
云迹被吓蒙了,她磕的脑子有点疼,忍着因为头疼引起的反胃,说:“没,没事…”
身下的女生微微红着眼角,黑发凌乱,润着点儿泪的眸子如含了春水,惹人怜惜。
骆杭从未以这个角度打量过她。
荒唐的念头在荒唐的场合下迸出。
骆杭引着她的视线看向附近在看戏,甚至吹口哨的年轻人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