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灰灰，今天高三年级成人礼哎。”

“一会儿下课，咱们偷偷去看吧。”

“你的宴礼哥哥，今天一定很帅！”

姜橙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，亮闪闪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。

陆慕倾点头:“好。”

她也想去——看看宴礼哥哥的成人礼。

八点半的时候，各个班就已经排着队准备走向操场上布置的成人之门。

挽着父母的胳膊，在音乐响起和主持人念那一声:父母给孩子戴上成人徽章的仪式感之时。

仿佛感觉，真的长大了。

有人拿着手机，在下面跟父母一起拍着照片。

孟澜也打开了美颜相机，笑眯眯道:“儿子，来一张吗？”

洛宴礼皱了皱眉，看着手机屏幕里经过美颜之后，大红嘴唇和妖艳妆容的母亲。

瞬间有些劝退。

这时，他同班有个女生走过来，热情地挽着孟澜的胳膊，嘴甜地夸着:“阿姨您真好看，怪不得洛宴礼也这么优秀呢。”

“照得也太美了吧！我可以跟大美女合个照吗？”

洛宴礼淡淡地扫了一眼，就移开了视线，目光却频频望向某个方向。

两个小姑娘蹑手蹑脚地藏在角落里，朝向这边看着。

注意到他的视线后，还挥了挥小手，笑得甜蜜。

少年冷淡矜雅的脸上，露出了点点笑意，刹那芳华，颠倒众生。

这一幕，被刚才那个同班女生偷拍了下来。

套近乎地走过来，娇笑着说:“洛宴礼，你看，我给你拍的好看吗？”

“等我洗出来，送给你。”

陆慕倾她们距离得有些远，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。

却能看见，少年的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。

姜橙的拳头瞬间硬了，暗暗骂了一声:“渣男！”

陆慕倾小脸也气鼓鼓的，瞪着他，拉了拉姜橙的胳膊:“走，咱们过去看看！”

两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，可刚一靠近，就士气大减，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。

陆慕倾先礼貌地喊了一声:“孟姨姨，洛叔叔。”

姜橙也跟着喊了句。

孟澜立刻亲热地搂过小姑娘:“灰灰，想姨姨了吗？”

跟刚才对待那个女同学的客气礼貌，完全不同。

小姑娘眨巴着漂亮清澈的眼睛:“想啦！”

她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那个女同学，本来笑颜灿烂的脸，也变得有几分僵硬。

而下一瞬，就是少年毫无感情的话语:“把拍我的照片删了。”

“洛宴礼，我……”

“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。”

“也不想跟别的女生有一丝一毫的牵扯，让我家灰灰误会。”

他浅色的眼眸中满是坦荡与干净。

女同学脸色变了又变，最后跺了跺脚，无奈按了删除键。

风中孤零零的飘荡来她最后一句话:“洛宴礼，你没有心！”

少年只是冷漠无所谓地一听而过，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
他对别的女生，不需要有心。

藕断丝连，欲拒还迎，才是真的害她们。

拒绝地干脆果断，从不留一丝机会和念想。

这是他的处事作风。

也是给灰灰独有的偏爱和安全感。

洛宴礼微微侧目，看着挽着孟澜胳膊的小姑娘，嗓音清澈干净，带着几分低笑:“这下开心了？”

本来还有些气鼓鼓的小姑娘，瞬间笑靥如花，小酒窝若隐若现地看着他。

“就……还行吧。”小姑娘一脸娇矜地抬了抬下巴，“哥哥，成年快乐！我们也来拍照吧。”

他宠溺纵容地笑着点头:“好。”

陆慕倾从来都是，洛宴礼规则之外的唯一例外。

孟澜看着自家儿子这幅模样，完全麻木了，又瞥了一眼姜橙，笑着说:“小美女，帮我们一家人拍张合照吧。”

“好呀！”

姜橙接过手机，调整了一下角度，咔嚓一下，拍了好几张。

每一张里，洛轻舟和洛宴礼的视线都是看着身旁的人儿，没有看镜头。

操场上最后一曲音乐声缓缓响起，骄阳灿烂而热烈。

后来，十八岁那年他的成人礼，最深刻的印象，就是少女盈盈一笑的脸庞。

—

高一七班教室。

周末的自习课没有老师来，上着课也不免有同学在肆无忌惮地闹腾，还有偷偷去看高三成人礼的，小声讨论着。

“听说洛校草后来还作为学生代表上去发言了，一身白衬衫黑裤子，五官干净利落，简直绝了。”

“呜呜呜我早知道也跑去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