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试探着拿开他的手臂,却怎么也移不动,最后干脆放弃了挣扎。
莫名地,一阵困意袭上脑海,昨晚陪着温漾哭了一晚上,今早上六点钟爬起来也已经是极大的自制力了。
干脆,不管不顾地闭着眼睛,任由他抱着睡着了。
两人这一觉,仿佛睡了个天昏地暗。
一直到中午,高展和许燃回来时,一打开宿舍门,看到床上躺了四条腿,惊地直接叫出了声。
慢慢走近,高展“啊”的又喊了一声,还双手捂住嘴,又慌里慌张地捂住眼睛。
“我——我什么也没看到!”
陆慕倾最先醒过来,头脑还有些迷迷糊糊的,恍然间才意识到,眼前是什么场景。
简直欲哭无泪。
她摆了摆手摇着头:“不——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。”
越解释越说不清,乱糟糟一片。
陆慕倾心死如灰,又偏头看了一眼已经睁开眼睛的某人,一副春光满面的模样,睡足了觉,跟吸食了小妖精精气似的。
陆慕倾瞪了他一眼,又掐了他胳膊一把,用眼神示意他,小声又急切地说:“你快解释啊。”
少年面容精致,鼻骨优越,随意扯了扯唇,清冷端方中又带着几分冷淡慵懒。
“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。”
陆慕倾:?瞳孔震惊。
“哥……哥哥!”
小姑娘憋红了脸喊他,还扯了扯他的衣袖:“我们是比雪还纯洁的关系。”
“嗯,没错。”洛宴礼眼底划过一丝笑意,顺应着她的话点头。
“饿了么?去食堂吃饭。”
他话题转移地如此自然,脸上也是坦坦荡荡,陆慕倾才意识到,是她想多了。
她点了点头,小声道:“有点。”
洛宴礼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厚外套,随意披在身上,穿上鞋,站在那儿,仿佛自成一道风景。
午间细碎的阳光穿过窗子的缝隙扑入他身上,像是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。
陆慕倾站起来立刻挽住他的胳膊,下楼的时候时不时地有男生经过,她完全把自己的脑袋藏在他身后,一直到出了宿舍楼,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这么怕羞?”
少年微微偏头,有些好笑地看着身旁面颊粉嫩的小姑娘,微凉的指尖轻轻戳了戳她的脸。
软乎乎的,还挺有弹性。
陆慕倾羞赧地跺了跺脚:“哥哥!”
“从男生宿舍出来一个女生,多奇怪。”
“不想被人当成大熊猫围观。”
小姑娘轻哼了声,背着小书包往前走着。
洛宴礼眼底倾泻出几分笑意和宠溺,几步就追上了她,“知道啦,小祖宗。”
洛宴礼跟她并肩着,忽而迎面撞上了独自来食堂的江凛。
四目对视,情敌交锋,仿佛激荡起一阵电光火石。
陆慕倾笑着跟他挥了挥手:“江凛,你也来吃饭呀。”
“嗯,你上午怎么没去教室?”黑白校服的少年一脸散漫不羁,眉目间还有几分担忧问道。
陆慕倾张了张口,一时语塞。
耳边却传来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:“灰灰陪我在宿舍休息来着。”
一句话,却让气氛突然僵硬住了。
江凛的手指握成拳头,冷冽的目光看向他,又慢慢地,像是泄气了似的。
随意扯了扯唇:“某人看起来脸色苍白,一看就很虚,是该好好休息。”
他尤为加重了“虚”这个字。
洛宴礼面上依旧冷淡疏离,像是压根不理会他的刻意挑衅,只是低头宠溺地问:“灰灰,哥哥……应该不虚吧?”
陆慕倾敢肯定,如果她敢说一个虚字,只怕小命不保。
立刻摇头:“当……当然不!哥哥最强壮!”
说着,还手指握成拳头像是一般男生炫耀肌肉似的上下晃了晃胳膊。
洛宴礼唇角微扬:“嗯,江凛,我们要去吃饭,一起吗?”
“不,了。”
江凛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,转身就走。
洛宴礼个大尾巴狼!
单纯的灰灰一定是被他骗了。
江凛一走后,少年叹了口气,面上一副疏冷忧郁的模样,竟像是坠入凡间的贵公子,染上了那一分人间的忧愁。
“哥哥叹什么气?”
“只怕高展和许燃要误会了。”
“哥哥的清白都没了。”
他眉眼低垂着,语气中透露着几分可惜。
陆慕倾:……
装!继续装!
她还没哭呢!
小姑娘忽而粲然一笑,乖乖软软地靠近他:“那怎么办呀?哥哥。”
紧接着,语调一转,凶巴巴地看着他,却笑颜灿烂:“要不要灰灰,再揍你一拳?”
洛宴礼:……
小姑娘大了,不好骗了。
小时候,他一装可怜,她就心软。
“你舍得吗?”
“当然呀。”
ko——洛宴礼败。
周六的中午一般食堂里人不多,下午没什么事,是小休,高一高二的同学离家近的大都回家,离家远的也会去学校附近跟三五好友一起出去玩。
两人去二楼随意点了份饭,陆慕倾偏头看了眼最边上的奶茶店,排了有十几个人,瞬间耷拉着脑袋:“哥哥,我要喝奶茶。”
“草莓小丸子。”
少女理所应当地使唤着对面的少年,笑意盈盈的。
洛宴礼站起身来,进入了排队大军。
微微一偏头看过去,就是她挥着小手冲他笑。
刹那间,仿佛有一只小鹿撞到了心尖上。
此时,排队奶茶的都是一群小姑娘。
见身后来了个男神级别长相的少年,不免有过来搭讪的。
“小哥哥,你来我前面吧?”
“对啊,我们不介意插队的。”
洛宴礼面容冷淡疏离,端方有礼地说:“谢谢,不用了,我女朋友会介意的。”
短短三句话,让所有搭讪的心思彻底化成灰了。
十分钟左右,他排队买回了奶茶,刚回到位子上,小姑娘漂亮灵气的桃花眼眨啊眨地看着他。
“谢谢哥哥!”
她随意地用吸管戳开,吸了一口,甜兮兮的,满脸都是幸福。
心无设防地递过去:“哥哥要不要尝一口?”
对上他略微深沉的目光,才意识到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