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女似乎发现自己失仪,已经赶紧伸手,欲替贝安歌将衣裳拉回。
“夫人这是折煞我了,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,怎敢如此冒昧唐突夫人。”
一边说着,宫女很殷勤地替贝安歌提后背的衣领。
只是她借着拉回的当口,手中稍顿,反而将贝安歌背心那块胎记瞧得明明白白。
贝安歌留心着呢,也觉察出她在自己背后做的小动作。她并不恼,反而热情地解释:“是我娘胎里带来的胎记,这些年生得越发鲜艳了。像不像落下的梅花粘在了我背心?”
宫女心虚,只顾着满口胡夸:“夫人长个胎记都与众不同,一看就是命格非凡。”
吹得甚是舒服啊。
贝安歌整好衣衫,笑吟吟:“这下没问题了吧?小姐姐?”
一声“小姐姐”,颇带调笑意味,刚刚看过贝安歌迷人玉肩的宫女,顿时红了脸。
“冒犯夫人,请夫人原谅。”
贝安歌小手一挥:“这有何原不原谅。我是皇后娘娘的义女,有你这样忠心的奴才护着母后,我高兴都来不及呢。回头我一定在母后面前多夸夸你。”
说来也奇怪。明明宫女还是不相信她就是曲旋儿,可宫女不知怎的,再也对她冷酷不起来,也不再为难她。乖乖地将她带进了偏厅的小隔间。
这是曲皇后书房的小憩之处,不大不小、半公半私。
“儿臣拜见母后。”贝安歌垂着眼睛,没有看曲皇后,一进门,就盈盈地跪拜了下去。
而后又规规矩矩起身,然后用最最闺秀的微笑,望向南密国最尊贵的女人。
贝安歌望见一张并不惊恐的脸。曲皇后似乎知道她不是“曲旋儿”,并没有暴怒,也没有立即追问,而是深深地打量着她。
半晌,曲皇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:“坐。本宫不喜欢跟杵着的人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