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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倒也不能说是坏话……”徐嬷嬷扭捏了一下,“就是想求证个实话。外头都传,你家小姐在庄子上长大,是不是实情?”

“钱篓子”直直地望着那一袋子金叶子,忍受着巨大的煎熬:“小姐十二岁就被送到了庄子上,那时候是我每天给小姐送吃的,她整日哭哭啼啼,最晦气的一个人。”

说着,肥手渐渐地从果盘里爬出来,向钱囊探过去。

徐嬷嬷看在眼里,不动声色地用手压住钱囊,往自己跟前挪了挪。

“钱篓子”落了个空,尴尬地笑了笑:“你还想知道什么呀,除了嘴笨点、性格闷点,我家小姐也没多少坏话可说啊。要不……我再想想?”

徐嬷嬷斜睨着“钱篓子”,缓缓地道:“我们府上这位夫人,嘴巴一点儿都不笨,性格一点都不闷。钱婆子你不是来骗钱的吧?你是不是一直在田里干活,根本没见过曲小姐啊?”

“胡说!”“钱篓子”生气了,急急地挥着手,“我给小姐送了两年的饭,她胃口小得很,一顿吃不了几口,生得面黄肌瘦的。我们还私下说,小姐十六岁都没来月信,怕是有些不足之症。不过后来她月信还是来了,虽然吃得还是很少,人到底变得好看了,村上人才不议论了。”

“吃得少?”徐嬷嬷又撇嘴,“我们府上这位夫人,一顿能吃一只鸡,没事还耍鞭子摆威风。”

“不可能!我家小姐从不吃鸡。她只吃鸭。”

“这又是何习惯?”徐嬷嬷愣了。

“钱篓子”肥手又是一通挥舞,“我怎么知道。小姐就是从小不吃鸡,只吃鸭的。兴许是她跟鸡相克?没问过。”

徐嬷嬷皱眉:“越说越不像了。我们将军该不会娶了个假的曲小姐吧?”

“呃……”“钱篓子”又盯钱囊,“你们娶的人是真是假与我何干,我该说的都说了,答应我的厚礼呢?”

“替我们去辨认一下,夫人到底是不是曲旋儿。这个就给你。”

“钱篓子”不干了:“哪有半道儿变卦的,先前你可没说!”

徐嬷嬷也不是省油的灯:“先前答应什么了?先前就说,要替我们将军府办个事儿。你事儿办全了没,就想拿钱?”

“钱篓子”想翻脸,到底还是舍不得那一袋金叶子。嘴里叽叽咕咕,还是服了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