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贵有些害羞:“是小的做的。小的爷爷以前是专门做灯的,学了点儿。”
怪不得上回劈木头也利落呢,原来有基础。
贝安歌笑道:“漂亮。今年是不知道,往后将军府也要做一批咱们自己的宫灯,上街跟百姓们同乐去。”
说得丫鬟小厮们都心痒痒的。
南密习俗,每年元宵佳节,京城会举办为期五天的灯市,各坊各街最热闹繁华之处,都会张挂浮华绚丽的各式宫灯。京城百姓倾巢而出,猜谜的、赏灯的、观舞龙舞狮的,比新年头上还要热闹。
尤其年轻人和小孩,一个图着“月上柳梢头、人约黄昏后”,一个睡着了都会梦见灯市上的各色小吃,口水流到枕头上。
但将军府的下人们,却没这个福分。没有主人的同意,他们不能随便出门游玩,每每只能隔墙听着外头的热闹,艳羡不已。
听夫人这么说,妙意这胆大包天的率先嚷开了:“夫人,明年我要跟阿贵学做灯!”
阿贵急了:“我做兔儿灯还成,复杂的我也不会啊。你莫跟我学,我要露馅啊。”
众人顿时被逗笑。
年轻人在一起就是欢乐啊,贝安歌也被逗笑。
“瞧阿贵你这点出息!”
贝安歌笑道:“咱将军府若要参加外头的灯市,光有阿贵可不成,咱得请专业的制灯师傅,你们年脚下就得提醒我,免得师傅被别的府抢走啦。到时候,阿贵啊,妙意啊,想学的都去。”
何止阿贵和妙意,大伙儿的眼睛都放出了光芒,连以保护夫人为己任的冷漠脸顾回,都显出跃跃欲试的表情。
贝安歌看着欢喜。
这才叫年轻人啊。年轻人就跟个入定的老僧似的,忒不像个样子。
正要嘲笑顾回两句,贝安歌视线一瞥,望见鬼鬼祟祟出门的徐嬷嬷,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包袱,但小包袱瘪瘪的,明显也没啥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