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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与世无争,又手无缚鸡之力,胭脂令追缉她干嘛?”元阙终于出声,语气阴沉,眼神中出现了久违的暴戾。

还是郎英懂他。

死神大人的刀,好久不饮人血,渴了。

郎英一只脚翘在扶栏椅子上,手托着腮:“因为小三消失得奇怪,因为将军夫人来历不明。”

喂鱼的那位紫袍青年终于缓缓转过身来,生得一副清雅的好相貌,举手投足十分优雅,气质也是温润和煦,与元阙的暴戾、郎英的不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这青年,正是南密国太子、刘慎。

他笑道:“胭脂令派了个重量级杀手,想陷元将军于不忠不义,谁知石沉大海、有去无回。换本殿是那幕后主使,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难免要怀疑是不是那个杀手一见我们元大将军相貌堂堂、英勇无敌,就此留下当了将军夫人。”

元阙扬了扬眉,没有说话。

倒是郎英笑得坏坏的:“又有谁能想到,我们元大将军的新婚之夜,还有本令主也在现场呢?可怜的元大将军,春宵一刻,是对着新娘的尸首过的。”

元阙横了他一眼:“你该知道我夫人并非细作。”

郎英正色:“严格来说,我只知嫂夫人没有武功、不可能杀害曲旋儿。但小三究竟去了哪里,也并非元将军的夺舍之说可以解释。”

的确,元阙与贝安歌朝夕相处,亲眼见过她迥异于南密女子的言行举止,所以才能相信夺舍之言。但太子刘慎和郎英皆未亲见,又如何能完全相信。

不过,郎英也还有话:“但若非夺舍,亦无法解释洞房里的变故。尤其是嫂夫人的来历。玉枢令查过所有江南的学堂和医馆,没有一个姓贝的先生,也没有年龄符合的女医士。我与嫂夫人交谈过,她颇有见识,不似小户人家。”

太子刘慎缓缓开口:“只要不是北幽国的人,一切都好说……”

元阙心中一凛,知道太子终究会猜到北幽国。

“布防图就在我身边,她唾手可得,但从未下手。非但没有下手,就连问一句、关心地看一眼,都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