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好了。本来还愁着这案件涉及皇后家族,不太好办呢。现在主犯都畏罪自尽了,从犯判个问斩,结案结案,赶紧回家过年去。
不过京城这府尹还是很谨慎,派了自家夫人以送年礼为由,去了一趟将军府。
一听曲夫人悬梁自尽,贝安歌好生意外。
但意外之余,她立刻收拾心情、暗暗思忖了一下形势。府尹夫人前来拜访,肯定不是送年礼这么简单,是来探路的,甚至可以说,是来赔罪的。
毕竟曲夫人是“将军夫人”的嫡母,自家夫君手上判了人家嫡母的案子,哪怕是个畏罪自尽,也要对将军夫人有所交代。
想通了这一层,贝安歌知道该怎么做了。
京城中早就有关于曲旋儿是在庄子上养大的流言,这样的庶女,跟主母关系必然不好,故此倒也不必假惺惺作出悲伤之态。
况且京城府尹,看起来官不大,但在太子脚下,关系网却也非同一般,自己也犯不上为了个曲夫人、下了人家的面子。
于是贝安歌稍稍显了些悲戚,却愣是没挤下一滴眼泪,叹道:“不瞒夫人说,我从小顽皮,没在母亲跟前长大。本想着回了京城,可以好好跟她亲近。唉……谁想她这般糊涂,却也是辜负了我的敬爱之心。罢了,从此不提这个人。”
府尹夫人顿时了然。
看来京城流言非虚,将军夫人果然和王氏感情甚薄。又听着将军夫人话里话外一点儿没有责怪府尹之意,府尹夫人心中一块石头也落了地。
一番劝慰倒也真心:“好在案子速速办了,曲大人也不在京城,倒是免了尴尬。这曲家真是无妄之灾,被这个妇人给坑了。”
也不要贝安歌接话,府尹夫人又从送来的年礼中挑出一个朱红盒子,送到贝安歌跟前。
“前几日姝仪长公主生辰宴,我是上不了台面、去不得,但听好些夫人们背后都夸元将军夫人,说是年轻媳妇中一等一的漂亮,尤其是牛奶一般的肌肤,又白又嫩,把宴会上那些年轻轻的姑娘家都比下去了……”
咦,这话听着真顺耳。
不管真的假的,贝安歌都爱听,已经喜滋滋地摸了摸脸颊,毫不谦虚:“我每天晚上都要敷脸的,我家将军还给我准备了一架宝镜,说女人怀孕时多看漂亮的人,生的宝宝就会漂亮,让我多照镜子,宝宝就一定漂亮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