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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夫人一愣,狐疑地望着她,似乎在分辨真假。

贝安歌又道:“也不知母亲是不是最近手头又紧了, 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想来跟我讹钱。只是未免思虑不周,若想咬定我不是曲旋儿,刚刚在殿内就不该与我相认,如今再回去告状说我不是曲旋儿,那一屋子的人会怎么想你?

“再者……”

贝安歌顿了顿, 冷笑道:“当初为何将我送到庄子上,母亲心里没点数?你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,敢来要胁我?”

曲夫人脸色顿变:“你分明不是曲旋儿,你又如何知道?”

“呵呵。也不过是进了将军府,日子比庄子上好过多了。将军疼我、阖府人都宠我,自然是比庄子上粗养时变得多了。但母亲也不该拿着这个由头,胡编说我不是曲旋儿吧,不觉得太可笑了吗?”

贝安歌斜睨她,缓缓地、压了声音。

“闹开去,旋儿也是不怕的。旋儿就将实情说出去,告诉大家,曲家这位夫人与自己表弟有染多年,明里暗里已经贴了数千金出去,因为旋儿不懂事,撞破了这位夫人的奸情,所以才被送到庄子上。

“可惜旋儿命大,没死在庄子上,反而被曲家当作一枚棋子送到了将军府。如今这位夫人见不得旋儿过了些好日子,想来讹钱填补手上的亏空,旋儿不依,这位夫人就胡言乱语说旋儿不是她女儿……”

“胡说!哪来的小贱人,满嘴胡言!”曲夫人听得牙齿格格打战,大冬天里,额上竟然迸出了汗珠。

这假冒曲旋儿自己从来没见过,不知何方神圣,怎么会知道自己当年的隐秘之事?曲夫人难以置信地瞪着贝安歌,却不敢再反驳,生怕她抖出更多秘密。

其实贝安歌也就知道这么多。

关于曲夫人的过去,那个很随便的编剧就写了一句话——“曲夫人表弟在曲府当帐房,曲旋儿因撞破曲夫人与其表弟私情,被寻了个借口打发到庄子上,从此与曲府离得远远的。”

这句话应该是编剧为了给曲旋儿在庄子上长大的身份按一个背景,信手编了一句。好在贝安歌看剧本认真、领会人物也用心,才会记住这旁人都不会在意的话,才会在这里正确运用,发生奇效。

数千金云云,是贝安歌胡诌,但在当前的对峙下,是不是真的补贴了这个数目已经不重要。重要的是她彻底打击了曲夫人的自信,让她不得不考虑后果。

果然曲夫人已经慌张得不行,脸上早已没了一开始的大义凛然,变成了恼羞成怒,重复地低吼着:“胡言乱语,胡言乱语!”

低吼就说明她害怕。贝安歌趁胜追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