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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定神,柳嬷嬷便要进屋去好好教育一番,却又被贝安歌喊住。

“嬷嬷莫进来。”贝安歌道,“里头跟外头差着起码四个节气呢,进进出出的,倒真会着凉。且嬷嬷年纪大了,不比我们小年轻经造。嬷嬷要是病了,我怎么向皇后娘娘交代啊。”

这话,听着倒也有几分歪理,虽然让人不太舒服,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。

柳嬷嬷尴尬,只得讪讪地停住脚步。

“这些丫鬟,大清早吵吵嚷嚷的,把我的美梦给惊扰了……”

贝安歌语气不满。惹得柳嬷嬷不由又抬头看了看日头。好吧,如果这也算“大清早”,那真是她柳姓著名嬷嬷没见识了。

贝安歌又道:“嬷嬷莫要担心,洞房没出什么变故啦。前夜我是没住怀玉楼。这里头有故事。

“有高人跟将军说,新婚之夜不能在洞房里过,将军还不信,没当回事儿,果然就把我给摔了,后脑勺上还磕了一个包呢……”

说着,还伸手摸了一下,倒吸一口凉气:“嘶……好疼……包还没消。”

再怎样是皇后娘娘赐的人,也是将军府的奴婢,柳嬷嬷必须要表达对将军夫人的关心,于是问:“磕伤脑袋可大可小,夫人可有请大夫看过?”

“府上就有大夫,将军多紧张我呀,早就叫大夫瞧过了,不碍事,就是外伤。后来吧,将军觉得还是高人说得对,就命人将我搬到嘉丰苑住了一夜。嘉丰苑原是将军的住处,那床也真小,将军怕挤着我,愣是在床边陪了我一夜呢。

“将军真好……”星星眼、陶醉脸。

看着夫人一脸陶醉其中的样子,柳嬷嬷傻眼了。

这没规没矩的……这语言粗俗的……这举止轻浮的……难道,真如传言所言,她是个乡下丫头?

这传言她还是在将军府听见的。

说将军夫人“曲旋儿”虽是曲家小姐,却因为庶出,从小就不招曲夫人待见,直接送到庄子上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