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可能不管呢?”熙宁扯了扯嘴角,说道:“你知道的,我们没有能上战场的人!”
“有朕啊!”
熙宁深深看了宋衍一眼,说道:“你是一国之君,你就当我原谅你了,你就在这儿,我去就好,你若去了承思怎么办呢?”
终于,宋衍放了手,深知自己不能随意离开,也深知不能让熙宁一个人去那样危险的地方。
熙宁才走不久,宋衍也上了路,朝中一切事宜交给宋晖便好。
“您怎样能去呢?”
“夷貊之族,无视礼教,若真让他们攻下齐国,那大楚又何会置于安生之地?许有将士并不明白其中缘由,而朕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子民寒心,只能以身作则。”
话毕,宋衍未再解释,他不会让自己出事,也不能容许熙宁出事。
北元狼子野心,几欲吞并中原,南楚居于齐国以南,是故从未受过连累,南楚前朝主君力求与齐结盟,以抵抗北元,然在新一轮的政权颠簸中,齐国开始重文抑武,而楚国主君受了北元使者蛊惑,想要瓜分齐国,是故三国之间互相牵制,势同水火。
宋衍又何尝没有收到过北元送来的和书,只是他心中知晓,与礼教之邦结盟和与未尝受教化之族结盟便是不同的概念,前者可以商议,后者稍有不慎便是兵戈相向。
熙宁赶到之时战役已经持续了半月有余,她还未将铁甲着好便被赵临川粗暴地拉进了帐中,赵临川身后还有一个跟屁虫,熙宁对着那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小女子笑了笑,随后便说道:“我会歇息一会子的,你莫要担心了。”
熙宁这样一提,把赵临川想说的话都给堵住了,只留给了熙宁洋洋洒洒的一个背影,说道:“那本侯去了。”
熙宁睡不安生,耳畔是轰鸣的炮声,听说裕慈要亲临,还听说北元这次研制了新式的武器,听说是以举国之力工程养精蓄锐了许久,还听说兵分几路要将这儿的城池逐个击破。
是故只闭目养神了一会儿,熙宁便冲出了营帐,总觉得心神不宁,却找不出根据。
宋衍并不想让熙宁发现自己也随她来了边界,自己是为了她,也是为了稳定军心,一朝天子尚且来此,兵众总就该知道守住齐国好似守住自家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