熙宁沉默地看着赵临川,脸上露出一个笑来。
赵临川眼眶突然湿润,说道:“那时候呀,你分明还不会说话便绕着宫殿跑来跑去,跌倒了也不哭不闹,总叫那时的我逞不了能扶你起来。亭亭之时,别家的女儿早练成了一副好绣工,为自己裁红锦量嫁衣,你却扛上了刀和枪。”
“那年你风风火火地跑了,到最后只发现你倒在了血泊里。之后只好仗着自己是男儿身多少可以替你挡下点血雨,做你的牵马童子,只怕是颠着你。我只想把你捧在手里,你也总是对我很好,而我那样傻,总以为你就是我的了。”
“可是到如今看到你为着另一个男人这样痛苦,我既然不能扶你起来,也不能再牵你的马,也晓得我做的再多都再也不能哄你开心了。我只当我做了一场梦好。我只当你是小孩子,怎得到底你都有了小孩子啦!”
小娃娃听不懂两个人之间在说什么,一边抄经书一边抬起头来偷瞄两个人,什么你的我的,什么男人女人的,他全然不知道。
熙宁笑了笑,说道:“都过去了,如今我也不好好地在这儿吗?”
赵临川抹了抹脸,换了一个话题,问道:“可送他去学蒙了?”
“我自教着他呢。”
“你可真教的好?”赵临川哼哼,说道:“你可别把他教成和你一般的见着书就想睡觉的人。”
“那也还没一个名字呢,怎得好送去学?”熙宁继续说道:“让你教你干不干?”
“不干,我就会舞刀弄枪,跟那个人不一样。”
沉默。
赵临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看着熙宁的脸色不好。
熙宁强调,“他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,就是我的孩子,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。”
“是。”赵临川心虚。
却突然听得一阵锣鼓喧天,熙宁皱眉,此处安静又为何会有这样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