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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衍揉了揉眉头,多年的勤俭嗜静让他不喜有人在身边伺候,灯快灭了,便自己起身去点灯,总在那跳动的火苗中看见她的影子。

她一定很伤心。

可是宋衍还不知道要怎样和她说明,才听说齐国国丧,想必她该是把自己恨死了。

宋衍无奈地笑了笑,对着灯火说道,“进来吧。”

一名暗卫从门口走近殿中,单膝跪下,说道:“陛下让臣去寻的担心,臣都寻到了,还请您过目。”

宋衍接过,脸上风云全部消匿在黑暗之中。

“姑姑就在这儿住着吧,宫中什么都有,又何必再去外头呢,只看你身子这般虚弱,要侄侄怎么放心呢?”裕慈端着药碗,看着正坐在秋千上的熙宁。

熙宁笑着说道:“不在宫里住了,处处行事都不方便,哪来像我这般的人还住在宫里的?”

“那您要去您和宋相的府邸中吗?”

熙宁一时语塞,看着裕慈的眼睛,又急忙躲闪,说道:“回原来那座,等他回来之后再说吧。”

“能不能留在宫里呢?”

熙宁不知道裕慈哪来的这般执念,问道:“皇上为何这般执着,本宫留在宫中也是,不留着也并没有跑呀,总得了空会来寻你的,如今国事如此繁重,你时时流连在这里置天下百姓于何处?再者说,你也是做父皇的人了,怎么不去多陪陪瑞儿?听贵妃所言,您似乎并不与他多亲厚?”

裕慈被熙宁骂过,面上却不显气愤,反而问道:“姑姑您是觉得朕该多去那边坐坐吗?您是在赶朕走吗?”

熙宁颇无语,说道:“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,本宫也从未……赶你走过。”

熙宁停顿,裕慈抱住了熙宁,说道:“如今皇祖母走了,您都不愿意正眼瞧一眼朕吗?”

“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