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霖偷偷问道:“那……那公主怎么办?”
“一切照常。”
白霖先是怔了一下,又看到宋衍神色如常,说道:“公子您去歇息,留我在此处守着就行,一天劳碌,不歇息您怎么扛得住?”
“无妨,你去歇息,此处留我便可,若有差错也来得及转圜。”
白霖千恨万恨自己没读过多少书,说不过自家公子,也只好愤愤地走开。
宋衍一个人站在走廊里,从袖口中拿出了书卷借着月光翻阅,心乱如麻。
自宋衍知晓熙宁在队伍中后,本是不在意那些个护卫的,如今一双眼睛定在了熙宁身上,毕竟是尊卑有别,男女大防。
只叫所有人照常行进,自己带着熙宁走在队伍的最前列,不叫其他人看见,这时熙宁便也不用再装哑巴,又与宋衍谈天说地。
秦州虽远,可宋衍一行人日夜兼程总算是在五日之后到达了目的地。
现今已经接近了秦州城池,宋衍一路注意着,路上全是扛着锄头垒土搬石建设堤坝的人,露面干净整洁无人乞讨。
若是此情此景放在平日,也当是此处官员治政有为,可放到现在,却是异常颇多。
宋衍本意乃是低调入城,早早将衣服换成了寻常百姓的服装,却未想到距城门三里之外便早已经有人相迎,为首的那人留着山羊胡,一身官服,看样子是早早就在此守候。
那山羊胡子见着了宋衍,急急忙忙将轿子抬了出来,恭恭敬敬地说道:“臣司马勤参见巡抚大人,恕臣接待不周,还请大人上轿。”
此次乃是秘密出行,朝廷并未走漏风声,至多在出城之时被识出,宋衍心下思量,下了马,将司马勤扶起,说道:“司马大人有心了。”说罢便上了轿。
宋衍原来用的马匹由秦州城的小厮牵着,熙宁前几日便被宋衍关照着成了他贴身的小厮,那轿子小,只能容得下一人,熙宁在一旁骑马与宋衍的轿子一同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