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老大扯了扯嘴角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古董花瓶而已，这点小东西我们康家还是给得起的……”

武赫既然是特事办高层，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在说场面话，勉强笑了笑没回应。

康家老大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花瓶，他搓了搓手，又看向楚绎：“这个，小大师啊……你看我们家老爷子变成这样，有没有办法让他恢复原样？我们接下来还要办葬礼的，让人家看见了影响不太好……”

他自持身份，觉得已经暗示得够明白了，就止住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
楚绎：“抱歉，变异已经发生了，我也没有办法把他变回去，要不康老爷问问其他大师吧，楚某真的无能为力。”

说完垂下眼睫，默默看了眼被揪住的后肘衣袖，原来虞总也不想让他掺和康家事啊，都用这种方式提醒他了。

其实办法是有的，就是麻烦一点，要是换个态度好一点的人家，他说不定就愿意了。康家这样的，只会吃力不讨好，谁爱帮谁帮吧。

楚绎是假的办不到，其他大师就是真的办不到了，闻言也纷纷推辞。

康老大当然不能就这么放弃，康家能不能继续拉拢人脉，就要看老爷子的葬礼了，正要继续劝说，康泽禹突然开口了：“我听说大师连郑老一家的诅咒都解了，我们想让爷爷尸身恢复正常，总比解咒简单吧，大师为什么不肯帮忙？难道是因为我之前得罪了大师，大师才不肯出手？”

他看了眼虞卿羡，咬了咬牙道：“我现在给大师道歉总行了吧，你们方外之人不都讲究与人为善，我爷爷一辈子为国为民，大师忍心看他走得这么不体面么？”

楚绎挑了挑眉，这是要站在道德制高点逼他出手？

不说康老爷子是自己选的这条路，就算他真的是个大善人，楚绎也不觉得自己就有义务必须出手了，天底下需要救助的人那么多，他帮得过来么？

楚绎这个人随性得很，帮不帮人全看他的心情。他师父虽然让他下山攒功德，但也没要求他当圣人，康泽禹想用这一套来逼迫他，真是想多了！

“我不是不帮，我是真的没办法。”楚绎就这一句话，爱信不信吧。

虞卿羡不等康泽禹开口，抢着道：“康少，康老爷子的獠牙和脸色明明可以请遗容师化妆处理，身高也可以用棺木遮掩，楚绎都说他没办法了，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强人所难呢？”

张绍一之前承了楚绎的情，这会儿也厌烦了康家，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：“早知道还不如听我的烧了，一了百了。”

“噗！”陈瑛没忍住，喷笑了出来。

陈金胜假意斥责她：“瑛儿，主人家没礼貌是他们家长辈没教好，你怎么也这么没礼貌？康老爷子都过世了，你不请人家节哀顺变，还弄出这些有的没的动静，让外面的人听到了，误会了主人家一点都不伤心可怎么是好？”

“哦……”陈瑛拖长了语调，果然去请康老爷和康泽禹节哀顺便，还为自己的没礼貌道了歉，把父子俩搞得尴尬无比。

楚绎都对这父女俩刮目相看了，他还以为像他们这样的隐世修行者就算不守旧古板，也是很讲究规矩的。结果这两父女一点都不客气，把指桑骂槐玩儿得飞起，学到了学到了……

除了康家人，在场众人都是一副忍笑的表情，连悟真大师都用衣袖掩面轻咳了好几声，一副不小心岔了气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