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什么时候开始，事情就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，脱轨发展的呢？

陈恩华终于从手术室出来，推入了icu病房。

许君楠在病房外，坐了一夜。

第二天观察了一天，没什么太大问题了，生命体征基本平稳。陈老师又被送到了普通病房。

很多学生都过来看他，大家看到了坐在病房外，憔悴的许君楠。

期间许君楠还看见了师母，师母也见到了他。

师母看着他的神色，异常的复杂。

秦遇唐几个人也过来了，秦遇唐虽然不是陈恩华的关门弟子，学习成绩也平平，但还是带着几个他们那一届的，过来探望老师。

许君楠站在门口，踌躇不进半天。秦遇唐出来的时候，忽然就走到许君楠面前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“陈老师……让你进去啦。”

许君楠一怔。

病房内，摆满了橘子香蕉等水果，还有很多很多的鲜花。

陈恩华插着鼻管，平躺在病床上，对面的心脏检测仪平稳跳跃着波浪线。

“老师……”许君楠站在门口，动了动嘴唇。

师母正在给丈夫削梨，抬头看了眼许君楠。

陈恩华并未让妻子离开。

许君楠怔怔地看着恩师，大脑一片一片的混乱，论坛的帖子，被气倒了的老师，两年前最初去求靳煜辰，站在酒店套房那一刹那，他脱掉了的衣服。

走马灯般，在脑海中一张张闪现着。

他这几年，没想过去怨陈恩华。这事儿是他自愿的，陈恩华也的确是因为许君楠的缘故，才洗刷了冤屈，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。

到头来，他自己却变成了这样。

没办法恨，但每一次面对陈老师劈头盖脸的质问，许君楠都是一阵的说不出来的疼。那盆吊兰被砸碎了的时候，许君楠甚至冒出来想要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的念头。

就，你为了别人好，才去身陷囹圄。

然后，你受不住了。

还要被人那样的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