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9 章

二月份很快就过去。

三月伊始,有一天晚上,许君楠写完了作业正坐在桌子前发呆,靳煜辰忽然敲开许君楠的门。

依旧是熟悉的套路,侵略式的压迫。许君楠小声地喊着靳煜辰“daddy我错了”,虽然不知道又是哪儿错了,但似乎这么喊,靳煜辰会很喜欢。

弄完许君楠,靳煜辰跟他说,一个周之后,他们就回a市。

对于靳煜辰的那些荒诞的行事做法,许君楠也没什么疑问,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。靳煜辰拍拍许君楠的脑袋,告诉许君楠可以跟同学们好好道个别。

有什么好道别的呢?许君楠想。

然后靳煜辰突然又带着许君楠去了趟法国,护照办的很快,签证都是加急了的。

靳煜辰在法国有一个很大很大的酒庄,地底下全都是红葡萄酒。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人,靳煜辰白天出去了一趟,傍晚就回来了。

白天许君楠实在是不知道该干些什么,于是就烤了个大面包。靳煜辰撕开一块面包,面包里还有着小麦发酵后的香甜气息。

他将面包递到许君楠嘴唇边。

许君楠双眼潮红地看着靳煜辰,男人还穿着白天出门时那优雅的白衬衣黑色马甲背心,看起来真的很绅士。

壁炉里的火在熊熊燃烧着。

靳煜辰开的红酒据说得有一百多年的历史,他跟许君楠讲了这瓶酒的来历,酒瓶口设计的跟现代的很多红酒都不同,瓶颈和瓶口都比较宽,酒水凉凉的。

凉到许君楠忍不住叫出了声,羞耻心瞬间燃烧了全部的理智。

整间屋子里都是红酒的香甜,最后许君楠也尝到了酒的甜丝丝。

法国难得的好天气,靳煜辰开着车带许君楠出去散心,车走在乡间的无人公路上。靳煜辰应该是来法国处理什么工作,但工作很快就处理完,就带着许君楠到处转。

开车开累了,靳煜辰就把车随便找个地方停下,人烟稀少,只有小动物在悄悄跑走。许君楠呆呆地看着车后备箱的门,不一会儿周围就全都是靳煜辰的气息。

这种事总是发生的那么无厘头,纵然许君楠已经接受了靳煜辰的一些行事,可还是会觉得很想哭。

大自然那么的美丽,自己却要去做着那种事。

天气晴朗,靳煜辰把车停在了一个乡间小镇。他让许君楠可以去给同学买些礼物,还给了许君楠一些钱。许君楠想了想,买了一支法国生产的墨水钢笔,等回到学校送给同桌。

靳煜辰买了些红酒,提着袋子上车。酒瓶口用银灿灿的纸包好,许君楠看到那两肚子的红酒瓶,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
他对很多事情的恐惧,就是这么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。红酒瓶,教室的讲桌,学校虚掩的门,还有三字经,练书法的毛笔。

许君楠忍不住,问靳煜辰,为什么会有、如此的兴趣爱好。

靳煜辰漫不经心打着方向盘,闲散地望着路边开始抽新芽的树枝。许君楠等了好一会儿,都没见他开口。以为自己又问了没什么用处的话,手指绞着衣服,默不作声。

“……”

“以前,压力大。”靳煜辰忽然开口。

轻轻笑了一下,修长的手指,戴着戒指的中指,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方向盘。

这是靳煜辰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跟许君楠说话,没了压迫感,就像是真正的情人,在漫长的公路上随意谈着天。

许君楠怔了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