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摇头道:“这与我关,你不用再说了。”
“抱歉,我不该说这些的。但我相信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……”他投以恳切的注视,“玄鉴,你能认输么?”
玄鉴瞳孔陡然扩大,持剑之手亦微微一转。
认输?他竟是这个打算?怎会有直接要求对手认输的人?
“倘你认输,旁人会知道你是逊让给我,会赞你成人之美;若你执意要打,败了,于你我是端损伤,胜了,即便我心芥蒂,竹风、敛意也必会视你为搅局者,绝情宗在此处难得有喘息之机、安宁之日,若各家因此事再起纷争,实在不值。”
玄鉴退了半步,神色犹疑。
“阙突现,绝情宗本就是众矢之的,你再扰乱招亲,旁人难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,届时萧宗主该如何解释?你现下低头,一切都只是一场玩笑,就如陆红霞向绝情宗示好,你对我认输,绝不是一件丢脸的事,你也不用担心至幽责怪,竹风敛意既成一家,双方都会感激你的豪举。”
他说的这些她当然明白,可是……
“此前你已出尽风头,与我交战,不会向先前那样从容,你希望至幽和师友看尽你的狼狈之态么?萧放刀杀我派护法扬名,是出于正当的报仇,而你如此拼命,究竟能得到什么,又有何意义?”
玄鉴阖目不语。
她动摇的原因正在于此——意义。她不是主动要做这件事的,遵守承诺、帮助何至幽达成心愿,这是她站在这里的意义,一旦它被削弱,她就失去了非如此不可的理由。
何至幽对左书笈的描述显然有误,她更隐瞒了陆红霞的涉入和这把剑,或许,她真正的目的也不是毁去这门亲事……
玄鉴思绪一凛,后怕又惭愧地咬住舌头。
她怎能轻易对何至幽生疑?又怎能被左书笈牵着鼻子走?
她若认输,招亲就成了一场彻底的闹剧,陆红霞、绝情宗全都是在为竹风做嫁衣,两派联姻将成为各派共同策动的盛举,那才是不可挽回的局面。
“认输并不可。”她抬起头,“你胜过我,我自然认输。”
左书笈神情凝固,像是意外,又像是了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