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之人是何成则最关切的小辈, 他或许会死,但绝不该死在自己手上。
他是近卫, 万不能做杀手的活。
“你突然出手抓我, 吓坏一跳。”水涟话中竟有几分委屈,“没伤着你吧?”
梅五沉默摇头。
水涟心下一沉, 这人武功或许只略高于他, 但实战经验丰富,手段沉稳老练, 他精心布置也只是伤其皮毛,若真交起手来胜负难料。
他把匕首插在腰间,两手绕到脑后用一根发带将长发绑起,这动作令中门大空, 不设防备, 然而梅五见了一无所动。
水涟叹道:“萧放刀那出了岔子,今夜怕是成不了事。”
梅五无甚表示,了头道:“萧放刀狡诈, 本就难以应对,只要公子如实禀告,庄主不会怪罪。”
“我第一次办事就出师不利, 他怎么会不怪罪?”他幽幽道,“倒是你,深得盟主倚仗,如果偶有一两次失手,他也不会降惩,对吧?”
梅五抬头:“公子何意?”
“我知道你处理完这里的事就要向盟主禀报,现在事情被我弄砸了,你也不用帮忙了……”他缓缓走近,“你会把今日之事如实相告吗?”
梅五退了半步,抱拳道:“是。”
水涟笑了笑:“我就知道,我不会为难你。”
“多谢公子体谅。”
“我只能为难我自己。”
梅五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,水涟上身后仰,两袖前挥,甩出一道银光,那镖状薄片贴着他肩颈而过,又拉出一条血痕。
他侧跃躲避之时,水涟臂后已立起一柄长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