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成则不由为她稚嫩的谎话发笑:“据我所知,如流花乃枫城独有,且因其花期短暂,授粉困难,得种不易,姑娘不是从苍家人手中获取花种,又怎么能长出这株花来?”
许垂露沉默一阵。
如流花的确特殊,只宜在本地大面积栽种,花种数量稀少,存活率不高,少有野生。她能养到这种程度,也是靠着苍梧的经验。
何成则的质疑很有道理,可是——
“您说如流花种不易得,我看未必。”
何成则淡笑:“莫非姑娘还有第二粒?”
许垂露伸手在领口摸了两把,取出一团白帕,她展开帕子,里面盛着一把密密的黑色圆粒,饱满圆润,如同墨玉。
她将这捧刚刚“创造”出的如流花种往前一送,眼中明白写着——别说第二粒,两百粒都行。
这下轮到何成则沉默了。
他甚至怀疑所谓的“苍家人”只是眼线看到如流花后的凭空臆想。
就算是苍家家主也不会随身带着一把大如流花种!
也许世上真有第二个如流花大户,恰好就是这姑娘的老家。
他不再谈花,也再没提一个“苍”字。
萧放刀惊诧之余,又觉得好笑,她颇为复杂地看了眼许垂露,对方给她回了个“我办事你放心”的稳重表情。
她当然不能未卜先知,也不知道何成则会以此事发难,她未雨绸缪地提取花种,只是因为……
记得备份,是一个画师的基本操守。
这种刻在dna里的经验是血与泪换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