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刘细草趴在木箱上干嚎的声音太大,让人不得不侧目——这距离听不清他在说什么,但从围观者的哄笑和他身侧青年的无奈搀扶拉扯能窥得一线端倪。
约莫是货物有损,惹他心疼。
只是刘细草身边除了水涟外还立着个扎眼的青年,两人一左一右搀着刘细草,像一双竹箸夹着块肥而有一点腻的堆金积玉五花肉。
萧放刀干咳一声。
“怎么治的?”许垂露即刻回神。
“他们又收了个养子。”萧放刀道,“提拔此子分担水涟手中事务,又对他多加夸赞,以此敦促水涟勤勉上进。”
“……”
“水涟有所觉察,却没生恼,仍依照旧例行事,既没对这养子有所不满,也不曾讨好这家主人。”
许垂露已预料到将要发生事,叹道:“没事找事,定要生祸端。”
“这养子最初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,后来经人吹捧几遭,就动了别的念头,多番构陷水涟。家主心知这些陷害愚蠢拙劣,却想借此探探水涟的态度,可他不说话,既不承认,也不否认,最后便不了了。有赖于这一家蠢货的纵容,养子构陷的本领长进得很快,没过多久,离间计成,水涟也没解释一句,直接与他们断绝往来,走了。”
许垂露皱起眉头:“这……这算是个不错的结果,怎么会发展到要你救他?”
萧放刀笑了:“因为水涟走得太干脆。”
“哦,他毫无留恋地走了,反倒让他们对那养子的话生疑,看来,留下来的这位日子也不好过。”
“不错,他不好过便恨水涟,嫌他走得不够远,还有重得人心的可能。”她冷然道,“于是,斩草除根,乃为上策。”
此时,刘细草已停下哀嚎,被家丁扶着慢慢踱回了客房。想来是损失已清算完毕,暂且安心了。
与水涟客气交谈几句后,那青年也随刘细草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