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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垂露怀里抱着小泥炉,可惜用这点温暖抵抗半夜的呼啸朔风显然不足,于是她采取了当地人惯用的保暖措施——饮酒。
看着萧放刀只着一件薄衫也能在寒风里从容自若地讲述往事,许垂露十分羡慕。
“原风符入观时还是个不足周岁的婴孩,那你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了,怪不得她如此依赖你。”
“她母亲把她送到明离观后,只偶尔探望,大部分时候还是教她那些古怪的蛊术,她的喜好和性格自小就特别,连师父都说她身上有股邪气,需要多加管束。”萧放刀执壶给自己斟了一杯,“她怕我,其实是因为小时候我打她最多。”
“啊?”
“没法子,师父形象超然离尘,不好对她责骂,其余师姐妹又管不住,只好我。”清酒入喉,萧放刀的嗓音也染上一点醇和的暖意,“打得狠时,她甚至说——幸好她没爹,否则她爹若像我这样,还不如没有。”
“……!”
许垂露:女爸爸,不愧是你。
第70章 伯乐一顾
她意识到, 萧放刀提及风符时态度随意自在,也不大讲究顺序逻辑,拣着什么趣事便随口说了, 可见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,彼此间没有避忌。
而许垂露问及水涟时,萧放刀则会认真许多。性别是一方面的原因, 另一方面恐怕是因为她并没有那么了解水涟。作为同门和主从, 他们的关系更近朋友, 但真要说推心置腹的朋友知己,恐怕还谈不上。
“水涟是什么时候来绝情宗的?”
“三年前。”
许垂露点点头, 刚打算再问, 却觉得口里这酒莫名有股糊味,她凑近杯口嗅了嗅, 才知糊味不是从杯底散出, 而是自楼下飘来。
她忙去捉萧放刀袖口,惊道:“这是——下面走水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