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们不需要第二个孩子。”
他深爱这个女子,也敬重自己的兄长,所以视何希微如己出,竭尽所能琢璞为玉。
但何希微死了。
可这没能令叶窈改变主意。
她还有何至幽。
尽管她已经失去一个女子最重要——至少是叶窈看来最重要的筹码,但她仍旧是自己的女儿。
她的骨肉必须站在不低于她的位置上,以最有价值的方式出嫁。
叶窈轻轻抚摸着何至幽的发顶,柔声道:“或许你现在认为自由、爱情都比肮脏的权势重要,但你早晚会明白,什么才是最好的。”
“母亲是不是觉得征服一个男子便是征服了他所拥有的一切?”何至幽的容颜完全隐没于赤金的光彩下,唯有一双眼瞳拥有明如毒焰的亮泽,“您太相信男人了。不过我可以理解你的自信,毕竟你一生行在云端,从未尝过被抛弃的滋味。”
叶窈眯眼:“你对我所为一直怀有不满?”
何至幽认真道:“不,母亲永远是我最信任和依恋的亲人,正因如此,我才怜悯你的天真。”
她直起身子,不再摆出慈母的温柔姿态,而是把五指搭在油亮的榆木靠背上,散漫地来回推动这把轮椅。
“嗯,说说看。”
“您为何家兄弟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沾沾自喜,却不知在旁人看来,你不过是个被玩弄戏耍的弃妇。”
叶窈的动作凝滞了,但她很快用笑声打破这份喻示着慌乱和愤怒的寂静。
“幽儿,你真要庆幸你在那场大火中被毁了容貌,否则你现在定要被我掌掴得破了相。”
何至幽转头望向她:“您真的相信兄长的死与庄主毫无干系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