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梧若有所悟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明涟兄是不喜欢姑娘吧,没事,这没什么。”
“……?”
水涟恍惚的心神被这荒谬不经的安慰砸出一阵闷痛——还混了股哑巴吃黄连的苦,但他觉此时此刻和苍梧计较这个实在无聊,还不如缄口任她胡猜。
许垂露见他吃瘪,实感可怜又好笑,便另牵话头,对苍梧道:“我想种些简单好养、寿命短暂的花草解闷,你有没有这样的种子能借我一用?”
她想这段时间的横向观察已足,是时候转换思路纵向研究一番了。
生华之奥在于生,或许一株植物栽种、发芽、成株、枯萎的过程能给她一些启发。
“唔,寿命短暂……我这恰有一个,叫如流花。”苍梧从她随身的小包袱里摸出一粒浑圆的黑色小籽,“岁月不居,时节如流,她生长不到十日,花期不过几个时辰,枯萎也在数日之内。而且花瓣纤细,盛放时一丝一瓣俱往下垂坠,如同悬瀑,因此得名。”
许垂露小心接过,好奇地端详一阵:“此花很名贵么?”
“名贵也算不上。只是因为状貌奇特,又十分脆弱,有些难寻罢了。”苍梧摆了摆手,“但苍家从来不缺这种古怪花草,拿去玩吧。”
她如获至宝地将它包在绣帕塞入袖口,高兴道:“多谢,待它开花时一定拿来给你看。我现在便——啊,我似乎没有花盆和泥土,醴城应当有卖这些东西的铺子吧?”
“有是有,估计得找一会儿。不过,你要上街可不能独自出门。”苍梧把最后一口馅饼啃下,用帕子抹去手上油渍,“我得去给刘细草熬药了,几位慢聊。”
许垂露讶然道:“你对那人如此上心,不怕他念着你的好,铁了心要收你为婿?”
苍梧起身,拍拍胸脯,把衣领的银票往里头塞了塞:“拿钱办事罢了。只要出得起价,莫说女婿,就是孙子我也当得。”
她理直气壮地往后院庖厨而去。
许垂露也对三人道:“我去街上逛逛。”
玄鉴积极开口:“二姐,我陪你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