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你真觉得自己人比花娇?”
他错愕抬头:“难道不是?”
风符阖目不语。
她曾想过,为何人要克制对人的欲望,却不必克制对花的喜爱?
因为欲是索取妄求,是掠夺摧毁,她尽可随心折下一朵花,却不能随意灭杀一个人。
对人而言,这种摧毁或许并不是单方的,它要吞没谁,便能吞没谁。
……
翌日清晨。
许垂露是被外头的争执喧嚷吵醒的。
她迷迷糊糊地更衣洗漱,在用早膳时半耳闻半目睹了故事……事故的全过程。
发生争执的两位主角是云霁和茶棚遇到的那位斗笠青年。斗笠人风尘仆仆急急忙忙奔入大堂,恰与云霁这醉汉正面相撞,双方都没反应过来,各自趔趄一下跌坐在地,斗笠人的木匣受了磕碰,便开匣检查其中物品,发现自己种在瓷盒里的药仙草被震落了一叶,这一叶非同小可,他登时大怒,要云霁赔偿,云霁原不想认,但对方脾气豪横,他只得邀他入席,酒菜招待,详谈赔偿事宜……
令许垂露震惊的是,那看着粗犷英朗的带刀青年居然是个大夫。
人不可貌相,古人诚不我欺。
第47章 断草可续
没想到萧放刀口中的再见之日来得这么快——但许垂露也没有上前打招呼的心思。
那两人“相谈甚欢”, 就“一片药仙草究竟值多少银两”的问题喝了好几壶花雕,许垂露觉得好笑,这群江湖人似乎离了酒就说不动话谈不了事, 把这种问题搁在酒桌上商议不知会解决得更快还是更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