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尤彰低头道,“若无二小姐,何来千变万化的尤彰。”
“嗯, 无论尤大哥变作何种模样,对我的好一定是不变的。”她笑了起来,“你说这一次庄主会高兴吗?”
高兴?
庄主若知道此事,怕是要气得吐血三升。
“……只要小姐高兴,庄主与夫人定也是高兴的。”
“哎呀,你不会以为我在与庄主作对吧?”少女有些无奈,“我是在帮他请萧放刀过去呢。”
尤彰笑得勉强,她哪里是想帮忙的样子?简直就差把“此行有险,莫要赴约”送到萧放刀耳边了。
况且,他能理解这位二小姐为什么想给庄主使绊子,他不是她的父亲,却坐在了她父亲的位置上……
“你真的不明白?”见他无话附和,少女稍稍扬眉,稚气而认真地道,“如果庄主只送来那一张请帖,萧放刀有十足的理由拒绝参加,她与武林盟势如水火,为何要去赴一个比鸿门宴还直白的险局?”
尤彰目光一顿。
“而我奉上的这封信,喻示着无论萧放刀去或不去,庄内都有人能如愿,这样,她就不得不思量其中得失了。”
尤彰思而生骇,愣愣道:“二小姐心思剔透,将来一定……”
“若我是男子,你可以说‘大有可为’,若我是个健全的女子,你至少也能说‘觅得佳婿’,现在嘛——你的嘴上春风就不必往我这里吹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庄主未必想不到这一层,但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,又更相信自己对萧放刀的了解,定是不屑用这种伎俩的。”她对着铜镜,以指轻点鹤喙上的春兰,“就像呵气如兰的佳人,口中绝不会吐出诟谇谣诼之辞。”
屋外传来轮椅唧唧嘎嘎的呜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