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那可真是要谢谢她的不杀之恩了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
许垂露叹一口气:“宗主,自你要当众授我‘无阙’的那一日起,我便知道我无法脱离绝情宗,无法不仰仗你的保护。我对你的疑惑绝不比你对我的少,然而,因你我高下之居,我不可能拥有与你等同的自信和底气。”
萧放刀挑眉等她继续。
“宗主当然可以随意处置我的性命,无论是碾碎还是保护——但你要的何止我的性命?性命之上的东西,是不为武力、强权所屈的。”
萧放刀饶有兴致地发问:“哦?性命之上,还有什么?”
她端起那溢满茶水的瓷杯,将之一口饮尽:“就譬如这茶,我可以为宗主斟茶,也可以为宗主试茶,若宗主需要,我甚至愿为你吞下这只杯子,但是……”
她提起一口气,生硬道:“宗主不能让我用它与你喝交杯。”
萧放刀愣了一瞬。
——然后一手伏案,一手捧腹,纵声狂笑。
许垂露被这笑声吓了一跳,干巴巴地站在原地,手足无措。
不是在讨论很严肃的事情吗?会武功的人是能把自己的笑点也挪到奇怪的位置吗?
待萧放刀笑够了,才抬起头,用那颤音未消的声音对她道:“你……噗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?”
真有这么好笑?
“你放心,我绝不会与你喝交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