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一双布履往自己的方向移来。
她真希望自己认不出这鞋的主人——但她无法自欺欺人,因为其上分明地展露着她拖运木桶时不慎泼上去的未干水痕。
不会吧?不会真的有老师放着同桌的三好学生不选,硬要把倒数第一的差生点起来出丑吧?
萧放刀的步子停了。
“许垂露,你来。”
许垂露头皮一炸,如芒在背。
她、来、不、了。
周围出现了不小的骚动。部分门人在小声打探这位弟子的来历,另一部分则已认出她是当日被萧放刀揪出的正派卧底。
过去了好几日,这叛徒竟然未死,反倒留下来成了水堂主的侍剑弟子?
可她身上穿的是绝奢堂的衣服,方才还一直玄鉴师叔站在一起,现又要被宗主亲自教授无阙……
许垂露冷汗涔涔,身上无一处不僵。
先前她不是没有在众人面前说过话,但前提是有更重要的大人物在前头吸引注意,她这无名小卒就是表演一个当场死亡也无人在乎。
从不见经传的隐形路人变成群众议论的舆论焦点需要什么?
顶流的一句话罢了。
求求了,不要看她啊,衣衫不整的白行蕴不好看吗!
“宗、宗主……弟子不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