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愣,总算明白萧放刀是在干什么了。
念经书哪里能加快恢复,她又不是圣母在世,随便说几句话就能泽被苍生。取书、念书,无非是在试探她究竟识不识字、识到了何种地步。
这个时代,读书习字实非易事,若她是这样的书香门第出身,又怎会是市井上抛头露面的幻戏师?
圆不上了。
“……家道中落之前,粗略学过一些。”
萧放刀不置可否,轻轻揭过了这个话题:“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?”
“低垂的垂,露水的露。”
她的手指捏住许垂露膝上书页的一角,将整本《南华真经》拎到了自己身边,然后立掌一抚,合上了封面。
“怎么取的?”
“……”
这就要开始查户口了吗。
“是我外公所取。”许垂露如实答道,“外公得知我出生的消息时正在为这个未来的外孙想名字,他持笔在纸上落了个‘许’字,还未写完,就听说……我是个女娃。于是他笔下犹疑,经这一顿,锋尖转为护尾,许字最后一笔也由‘悬针’变成‘垂露’。”
萧放刀眸底意绪不明。
“垂露,即为藏锋,外公说,女子就该藏锋,所以干脆就以此作为我的名字了。”
不是什么有趣的由来,许垂露甚至不知道萧放刀听懂了没有。
半晌,她听到对方的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