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上最明晰的地方有两处,一是系在脑后的发带,二是鼻下紧抿的唇瓣,这二者都呈现出凄艳的红,令其余颜色都自动为其作衬。
红本该是最盛烈明炽的暖色,但在这窈兮冥兮的幽暗基调里,它也堕为阴寂的伥鬼,显现出与其原本气质相悖的森冷。
不该是这样。
就像萧放刀不该有衰弱、苍白、孱羸的一面。
她画的明明是一个……
[宿主,这个世界忠实地反映了您画作中的一切,只有您最清楚您给予她的是哪一种“强大”。]
还能是哪种?她能画出来的当然是外表……最多气质的强大了,至于里面如何,她怎么控制得了?莫非,就是因为她重点刻画的是萧放刀的容貌与眼神,体型肌肉则相对潦草,甚至刻意处理得纤细修长了些,才导致了萧放刀的“外强中瘠”?
许垂露盯着她殷红的唇线,心中生出一股懊悔与歉疚。
萧放刀忽而睁眼,正对上她的凝视。
即使是处于低位的仰视,她的目光仍旧如此锋锐而平静。
“你没死,我也不是要死了,这副神情作甚?”
许垂露迅速低头:“弟子不敢。”
“找我何事?”她扬起下颚,舒展了一下雪样莹白的脖颈,“是我在这里动静太大,吵到你休息了?”
这种莫名的熟稔让她惶恐更甚。
“没有,我是……担心宗主安危。”
萧放刀语中含笑:“别怕,这地上的是我吐出的淤血,我不曾受伤。”
许垂露差点就信了——如果没有扇形图上占比高达99的“痛苦”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