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犬山?”不至于回西国,母亲不会越过他让半妖单独办事。
“是。”葵恭敬道,“鎹鸦带来的消息,说是‘香织夫人病重,请您赶回去吧’。”
杀生丸微微一顿,说不出是什么心情。香织他认识,是半妖前世的母亲,也是“缘一”今生的母亲,与他没多少瓜葛,却也算有点关系。
在印象里,这女人才双十年华,身子不太好。不料眨眼五十年,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。
人类真是脆弱的生灵,而他的弟弟又将再一次经历生离死别。这次是香织,下次许是桔梗、岩胜或“缘一”。
那终究是他的弟弟……看着一手带大的孩子经历这些,他不会干涉,但也不忍。
与人类建立羁绊的妖怪,在有笑有泪之余,是不是总得经历一次次剜心之痛?是不是日后每每记起,还是会陷入沉默?
杀生丸甩去爪子上的血迹。
他最后看了眼年幼的玲,像是在对她说,也像是在对村人说:“我会派犬妖守着这个村子,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。”
而他也不会再来。
他是杀生丸,一生追求霸道。他愿意为弱小停留,但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。与人类的羁绊到此为止,他能断得比缘一更果决也更清醒。
杀生丸朝天际飞去,又在穹顶稍稍驻留,回望着人类的村落。
因梦境的关系,他对玲很照顾。在她不记事之前,他把她当成妹妹养,可比养半妖用心多了。
但——
【兄长,就像千春婆婆所说,有些东西多看一眼,就会舍不得了。】
他看了,并没有舍得或舍不得。
他与梦境中的“他”是不同的两个人,也注定会走上不同的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