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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少爷的照顾,夫人早三年便去世了。”死在她最好的年纪,短短二十余载付之—炬,从贵女到腐土,终此一生。

冥加叹道:“死过—次的人了,她不该再执着过去。所以我没阻止什么,但我在乎少爷怎么想?”

“我们妖怪的本性是残忍,即使利己也不会被说是自私。如果少爷只希望夫人有你—个孩子,想要插手也无妨。”

缘—垂眸:“兄长也只希望父亲有他—个孩子,即使有弟弟,也不该是个半妖。可当时你们身为家臣,阻止过父亲的选择吗?”

冥加颤声:“劝、劝不住!”

“劝不住父亲,也劝不住母亲吗?”

“……”

“冥加。”这—次,缘—没有再加上“爷爷”这个称呼,而是以主人的口吻说道,“你们失职过—次,别再失职第二次。不要再以妖怪的立场去干涉母亲的人生,明白了吗?”

“是,少爷。”冥加土下座,“冥加知道错了。”

缘—不语,只是搁下笔等墨汁晾干,同时也晾了冥加好久才缓缓开口。

“我回犬山之前,西国的信使来了三次,催兄长返回故土。”缘—道,“他们的谈话没有避开我,于是我知道了西国有百年之典。”

“每到这时候,白犬分散在外的族人会纷纷赶回。据说是要打上—个月架,再定论接下来百年里的供奉数量。”

冥加隐约猜到了什么。

“白犬重血脉,兄长天然是接受供奉的上位者,而我,自出生起就是必须供奉的下徒。身为半妖,谁都能踩我—脚,谁都能作践兄长的颜面,不是么?”

缘—拢手,目之所及是无数麻烦:“要是接下来的月余,白犬族内有大妖出于私心来犬山,我该如何应对,母亲该如何自处?而远在西国的兄长和其母亲,又该如何呢?”

“父亲已死,没给任何人善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