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是曾与岩胜饯别一样,吐露心迹:“母亲给予的一切我都很珍惜,请你不要自责。母亲,我不会因为‘半妖’被否定,而‘半妖’,会因为我而被承认。”
半妖会因为他的存在而被承认。
这是缘一前世今生以来,说过的最“张狂”的话了,狂得连十六夜都发愣。
“再见,母亲。”
缘一奔向东灶,抱起了砖红色的食缸。
食缸即为陶罐子,只是容量颇大、做得颇高,几乎有他两个大小。不过,他抬得动。
鼻尖轻动,缘一出神:“是牛肉?”
母亲……可真是太大胆了,为了他的手信,居然让人宰了牛吗?
可牛那么大,剩下的部分呢?母亲处理完了吗?
不,他不该怀疑。母亲能让人宰牛,自然能让人处理。
不再多想,缘一背起食缸朝外城飞奔。待离开犬山后,他放下食缸,抽出两柄刀交错拍打,在双刀合奏的铿锵声中,巨鹰掠过高空,又往下方俯冲。
它叼起了食缸,缘一抓住了鹰爪。
翻身而上,他拍拍巨鹰的脖颈:“去找兄长。”
“唳——”展翅高飞。
……
悬崖顶,巨松上。
杀生丸靠在粗壮的树干上,下垂到地的绒尾慢悠悠地一晃一晃,在雪地里刨出一个浅浅的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