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半妖,给绒尾梳毛。”杀生丸开了尊口,“梳下来的随你使用。”
缘一愣了会儿,眼神微亮。
他是个很少流露情绪的人,除了在兄长赠予他礼物的时候。在前世,岩胜送了他一根亲手做的笛子;而现在,妖怪兄长打算送他一些皮毛。
对缘一而言,来自兄长的关心是该珍惜一生的温柔。
那是他一直渴求却很少得到过的亲情……
“兄长,我没有梳子。”
“你没有爪子吗?”
于是,缘一站在长长的绒尾旁,伸出两只小手给尾巴梳毛。他以为梳毛会很顺利,梳下的狗毛应该能搓成一条小臂长的细绳,足够弥补草茎的缺口了。
但他万万没想到,给大型犬梳毛不是越梳越干净,而是越梳越多。
堪堪扒拉几下,手上就沾满了狗毛。一开始,他怀疑是自己的力道梳重了,结果发现哪怕他不梳毛,绒尾上的狗毛也在一层层浮起来。
缘一沉默三息,还是开干。
渐渐地,山洞里堆了小山高的狗毛。别说搓细绳了,缘一觉得能编成一条被褥。
杀生丸别过头小憩,压根不管半妖累死累活。
好半天,缘一才把绒尾梳好。接着,他一边拾掇狗毛,一边试探道:“兄长,你是身体不舒服吗?”
杀生丸:“没有不舒服。”只是妖力蜕变期而已。
缘一不语,到底没戳穿兄长善意的谎言,他一定是不想让他担心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