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慕铮扯了唇,偏头贴在钱娇娘的耳边说了几句话。钱娇娘认真听完,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邢慕铮将钱娇娘送回城内,又返回了兵营。这日深夜,许翼昭等几个将领秘密到了邢慕铮的营帐中,跪于邢慕铮的面前,恳求他莫去永安。
“大帅,您为大燮抛头颅洒热血,带着兄弟们刀山火海里出来,若是没有您,大燮早已国不成国,家不为家!如今那小皇帝竟也对您耍起鸟尽弓藏的把戏来,着实叫我等兄弟愤慨!”
邢慕铮让众将起身,道:“诸位兄弟的心意我心领了,但皇命难违,我身为臣子,岂能违命?”
李忠被兄弟们一顿解释,已然知道此间凶险,他道:“大帅,既然皇帝不把您当功臣,您又何必认他为明君?昏君无道,您若有个三长两道,俺们恐怕也得死!俺们愿意追随将军,上刀山下火海,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!”
说罢众将又齐齐下跪,“大帅,末将愿追随将军!”
邢慕铮静默片刻,一一扶起诸将军,“好,兄弟们的情意,邢某领了!待他日功成,邢某绝不忘兄弟今夜之义。有福,自当同享!”
几日后,招挥带着五千御林军日夜不休地赶来了鹏州,但邢慕铮却已不在鹏州。鹏州知州说他已带领大军押解蒙让进军齐南州。
招挥又匆匆赶路,在半道上追上了邢慕铮。邢慕铮平静接了旨意,起身咳了两声,与招挥感叹,“圣上隆恩,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。”
招挥道:“大将军既然接了圣旨,便赶紧上路罢,一路颇远,将军贵体有恙,恐怕更耗时辰。夺回齐南一事,便交由新元帅徐老将军罢。”招挥说罢,充满戒备地盯着邢慕铮,注意他一丝一毫的脸庞表情。
邢慕铮却并无丝毫不悦之色,只是问道:“徐老将军何在?”
“老将军半路突有不适,正在赶来的途中。”
徐老将军早已行将就木,能长途跋涉至此已是很不错了。
邢慕铮道:“招挥公公,你可知当下战机?古达于通州城外徘徊,既想先打通州,又想回守齐南,我等生擒蒙让,齐南州正是空虚之时,此乃绝佳战机。”
许翼昭接着说:“倘若古达赶回来,我等便延误了战机,死伤不知要多几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