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时候邢慕铮就已经预料到了,他只是没想到钱李氏当真愚蠢到拿她女儿的命来换那个废物儿子。
“可以。”邢慕铮答应得很干脆。
“不行!”钱娇娘与他同时开口。
钱李氏紧绷着一根弦,听见了可以字又听见不行,她那根弦就断了。她呲着牙拿着剪子往钱娇娘肩膀上狠狠戳下,“你不要说话,我是当真的!”她的声音已然变得异常尖锐粗暴,浑浊的双眼红得如鬼怪。
鲜血顿时从钱娇娘的夏衫中渗了出来,钱娇娘忍不住痛叫一声。
“夫人!”“娇娘!”尖叫声此起彼伏,在场者全都不敢置信。钱娇娘可是钱李氏的亲女儿呀,她的命还是钱娇娘救回来的,她怎么能这样毫无母女之情!
连钱大富也大吃一惊,他是为钱宝贵悲痛欲绝没错,但他从未想过害三娘呀!“宝贵他娘……”他这婆娘是不是魔障了!
“全都给我离远些,离远些!”钱李氏拿着沾血的剪子四处乱挥,掐在钱娇娘脖子上的手青筋暴出,钱娇娘呼吸愈发地难。
邢慕铮不动如山,“本侯说可以便是可以,你耳聋了么?你再敢刺娇娘一下,本侯就让人把钱宝贵的肉一片片割下来。”他的声音是那样平静,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,又有一种叫钱李氏的热血顿时冰凉的魔力,令她毛骨悚然。
钱李氏拿剪子的手不再乱挥,而是拿着剪刀回到钱娇娘的脖子上,她狐疑打量邢慕铮,像是在判断他的话真假,“大爷说的可是真的?”
“本侯说话岂能有假?”邢慕铮有些不耐烦。
“宝贵他娘,算了罢……”钱大富看钱娇娘身上的血越流越多,愈发触目惊心。他有一种预感,一种极不祥的预感,好似他们马上就要从悬崖边跌下去。
“你给我住口!没出息的东西!”钱李氏啐了钱大富一口,转而又对邢慕铮道,“大爷,我信你的话,但你还是得立个字据,让我拿去衙门放我儿回来。”
“可以,笔墨伺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