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丽娘觉着她话里有话,她抿嘴道:“你这是何意?”
“我没别的意思,不过是想叫二姐多给自己找些乐子。”钱娇娘笑眯眯地挽了钱丽娘的手,“这里有些温驯的母马,正是给初学者准备的,我已经让人选了一匹最温驯的喂饱了等着你哩。”
钱娇娘果真叫人牵来一匹不高不矮的母马,手把手教钱丽娘学骑马。钱丽娘嘴上说不学,但其实知道这马球都是权贵人家的太太小姐玩的玩意儿,连熊氏都没能学。她若是学了,那就比熊氏还金贵了。
钱娇娘哄了钱丽娘上马,又让春五仔细教她。钱丽娘原是有些害怕,但多学了一会,便就发觉了其中兴味。不多时,钱丽娘乐呵呵地绕着马球场走马。钱娇娘笑眯眯地陪在旁边。
只是天公不作美,不多会竟浠浠沥沥地下起雨来,后还越下越大。这场雨来得突然,钱娇娘只有与钱丽娘等人在遮风亭避雨,烟萝带了钱娇娘爱喝的茶叶来,摆了小桌架了小炉焚香煮茶,红绢摆了点心,置了软榻,看轻纱飘飘,听外头雨声,竟也颇有韵味。
“烟萝,要是你把琴带来就好了。”钱娇娘夹了一块青梅糕放在莲花纹小碗里递给姐姐。
烟萝道:“奴婢未曾带琴来,不过带了一只笛子。”
“在哪呢?”
“奴婢放在马车里。”烟萝道,“奴婢这就去拿来。”
钱娇娘道:“不着急,等雨小些。”烟萝笑道:“这儿有伞,不碍事。”钱娇娘道:“那你仔细些,莫叫雨淋了。”
烟萝应了一声,召了碎儿过来替她煮茶,自己起身拿了油伞走进雨中。烟雨飘飘,那婀娜身姿正如一幅画般。
“烟萝可真是个大美人呀,”钱娇娘叹道。自己即便是女子,也惊叹于烟萝的美貌之中。
钱丽娘方才一直在打量烟萝,听钱娇娘说话才回了神来,她古怪瞅了钱娇娘一眼,略带一点小心地问道:“这烟萝……是侯爷的家伎,还是通房?”
钱娇娘眸光微闪,“都不是,她只是个普通的丫头。”
“怎么能够!”钱丽娘瞪眼,“她这般貌美,侯爷还看不上眼?”
“侯爷眼光高……”钱娇娘说完,想想他能看上冯语嫣,眼光也高不哪去。
“他眼光古怪……”这古怪不是把自个儿也古怪进去了,“他不爱闺房……”昨儿才折腾了一宿,禽兽似的,也不能讲他不好床笫之事。
“哎呀,总而言之就不是。”
钱丽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默默吃了一口青梅糕,挑眼瞅了钱娇娘,好似有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