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不怕人来了笑话?”
“笑话什么?你才刚练字,写成这样儿已经很好,”邢慕铮像是真心实意,他偏了偏头,“你若是怕外
人看不明白,就说是丑儿写的。”
…丑儿又有什么错,叫他来背黑锅。他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!钱娇娘跑去抢过阿大手里的福字,将其揉成一团。“丑儿要是写这样的字儿贴出去,曹先生不得气得明儿收拾包袱就走。还是侯爷自个儿写罢,莫叫我娘俩丢丑了。”
说罢钱娇娘拿了纸团子扭头就走了。邢慕铮不知为何又低头笑起来,阿大笑道:“爷今儿高兴。”
邢慕铮笑意未收,抬头与他道:“大过年的,你不高兴?”说着走到书桌前继续写字,想起钱娇娘方才模样神情,那唇边的笑意始终下不去。彼时丁张又来问将年夜饭置于何处,暂且不表。
钱娇娘大步回了耳房,路上已经将那字毁尸灭迹了。回来时周姥姥与周翠莲已经来了,周翠莲坐在她方才坐的位置上,剪了一串儿窗花出来,活灵活现的,精巧极了。大伙儿都叫好,只周翠莲本人抿唇轻轻笑了笑,没有多说话。,周翠莲这几日都这般郁郁寡欢
,不是躲在车中,就是躲在屋里,总之不肯见人。周姥姥心里着急,硬是将她从房里拉了来。这窗花也是她叫她剪的,妇人被休弃,便一无是处,难得娇娘肯收留他们娘俩,她得表现表现,才不叫人嫌弃啊。
不多时碎儿与山楂带着人将包饺子的东西都带来了,面也有,七八样馅儿已经剁碎了,没见过这么多馅儿的邢平淳大开眼界,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,一会要钱娇娘包这个馅,一会儿包那个馅。钱娇娘拿了大碗来调馅儿,邢平淳说想吃什么她就给他调什么。红绢已经在旁边揉面了,周姥姥笑说翠莲包饺子一般,却很会包包子馒头,总能包出很多花样来。碎儿道:“厨房也有发好的面团,不如我也去拿些来。”
钱娇娘应允叫她去拿,碎儿便与一个小丫头一同去了,钱娇娘盘好了馅,大伙儿围在桌旁开始包饺子,烟萝不会,但她也虚心与钱娇娘学。钱娇娘巧手翻转,不一会儿就包了一个胖乎乎的元宝状饺子,看着就极可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