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慕铮点点头。
杭墨深深一揖,微笑与邢慕铮道:“邢侯大人,我六叔原已备好美酒,与洪大人、马大人同在此恭候邢侯大驾,无奈天公不作美,大雨阻道,邢侯又路遇难处,六叔为邢侯忧心不已,岂料宫中突来传召,六叔惟有进宫复命,故令小人在此,与邢侯倾诉遗憾之意。”
“是邢某辜负杭相盛情,改日邢某定登门道歉。”
杭墨忙道:“邢侯言重了,我六叔只憾不能为邢侯接风,绝无他意。六叔还说已为邢侯备好一座宅邸,邢侯若不嫌弃舍下简陋,敬请下榻草舍。”
马东长瞪眼,“你这小子好没规矩,我还未开口,你就抢着要侯爷去你处下榻,不成,邢侯要住我处。”
杭墨咧开两排白牙,“小人只转叙六叔的话罢了。”
“说先来后到,我可是第一个到的。”洪素也抢着说。
前头几人为邢慕铮在何处落脚争执不休,后头钱娇娘自帘缝张望,听闻杭相白发,前头却无一人发色发白。那年纪稍大的二人看来向邢慕铮旧部,那黑发俊秀男子看来与众人格格不入,大抵书生气多了些。
“那人是杭相么?”钱娇娘喃喃自语。
“不是。”靠在她身边的清雅看了一眼,幽幽道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钱娇娘问。
清雅睨她,“市井不都说杭相白发么,他那头发那般黑油油的,怎能是杭相?我看像他侄儿。”
钱娇娘算算年纪,也觉得人太年轻。钱娇娘轻抚大姐脑袋,“那杭相不在,侯爷迟到多时,杭相生气走了?”
清雅笑道:“他会生什么气,他就是个老好人,从不跟人生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