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娇娘抹了抹眼角,对身边的清雅与钱小娥道:“你看这两个可怜孩子,爹娘死了,竟都魔怔了!唉,也是命苦。”
清雅道:“夫人您就是心太好,他们这般冤枉你你还替他们说话,虽是可怜人,但说出的冤枉话也太可恨了!全府上下谁人不知夫人您对姨妈姨父有如敬若父母,又怎会去谋害他们?您瞧瞧您,眼睛都哭肿了。人死不能复生,您快回房歇着罢。”
钱娇娘点点头,清雅便扶着钱娇娘走了。后头静默一瞬,又响起田家兄妹的哭叫声。
一回房中,清雅便迫不及待小声问:“娇娘,果然是你?”
钱娇娘点了点头。
饶是清雅也吃惊了,她没想到娇娘居然如此狠厉,“你是怎么……”
邢平淳冒头冒脑地闯了进来,纯良的孩子依旧为长者的突然去世而伤心惶恐。他抱住了钱娇娘不肯撒手,钱娇娘轻叹一声,揽着他在床边坐下,轻柔地抚着他的后背安抚于他。
清雅见状,悄悄地出去了。
钱娇娘原是不打算让邢平淳来的,岂料邢慕铮却偏要插上一脚,令事情横生枝节。还有那捕头陈卓,倘若他真像邢慕铮说的那般厉害,他会不会发现什么端倪?虽然万老伯说此种毒药进入体内无色无形,叫人看上去正如猝死。可保不齐陈卓要查,还能发现线索。
钱娇娘还记得万翁源将毒药交与她时,仍是犹豫与她说道:“钱姑,毒人者亦毒自身,凡事三思而行。”后来她听了话,也认真思过了,可她还是不能忘记那个下雪天,他们娘仨差点冻死在破庙里。即便这毒会缠着她一生,她也认。
只是现下钱娇娘有些不安,她虽自觉做得天衣无缝,但莫名地总觉着陈卓那双眼睛能看出些什么,还有邢慕铮,他怀疑她,甚至还未找出证据就要将她扔下马。刚才他那般仔细打量死人,可是发现了线索?田勇章冤枉她的话,他可是信了?他会成为她的催命符么?
还是得想法子烧了那两具尸体,若都成了灰,就什么线索也没了。可是她现下该怎么去……屋顶响起一道惊空遏云的唳叫,令钱娇娘胆颤心惊地回神,她怀中昏昏欲睡的邢平淳也猛地惊醒,“什么声音!”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