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娇娘,你害的是姨妈,是我娘的孪生妹妹,你可知道我方才看见她倒下时的心情?”邢慕铮狠狠威胁,“你若再不说实话,我就把你从马背上扔下去。”
钱娇娘道:“侯爷,你若是不相信我,你大可以把我交给陈捕头,他是行家,他说我杀了人我便杀了人,这总成了罢?”
最蠢的兵都比她省心!邢慕铮气她冥顽不灵,决意要给她教训,单臂将她猛提起来勒腰悬于马侧,“说不说!”
钱娇娘一阵头晕眼花被悬在半空,眼下就是黄土地,她气急败坏,抓住邢慕铮的腿就狠狠咬了下去,邢慕铮吃痛,钱娇娘一拳打向马腹,闪电嘶鸣乱作,前蹄大抬,邢慕铮措手不及,手中一松,钱娇娘眼看就要坠向地面,他忙倾身一个燕子转身,垫在钱娇娘身下替她做了垫背。
短短几日已是他第二回当了她的肉垫子,邢慕铮知道这妇人疯癫,但竟不知她如此不要命。
钱娇娘撞在邢慕铮坚硬的胸膛上,抬起头来鼻头发热,一摸竟出了血了。邢慕铮骨头也痛,但看见她鼻子出血眼中一凛,伸手要细看,被她一手挥开。
“给我看看!”她鼻子都出血了还逞能。
“我不必你假惺惺。”钱娇娘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。
邢慕铮几乎想仰天长啸了,仅这一个妇人,竟比百万将士更难管。他打又打不得,骂也骂不得,假意威胁她,她竟就要鱼死网破。
钱娇娘抬头止血,邢慕铮大掌粗鲁按着她的后脑勺令她低头,“止鼻血抬头作甚!”
她先前为什么会累死累活救这个混蛋?脖子差点被掰断,钱娇娘真情实意地扪心自问。
眼前出现一张素面帕子,钱娇娘只当没看见,拿出自己的绣帕擦血。邢慕铮冷哼一声将帕子收回怀中,见她胡乱擦两下,血迹刮在脸上跟胡子似的,不由得伸手去替她擦。钱娇娘啪地一声打掉他的手,“别碰我。”
邢慕铮黑眸一眯,他捞过她,看似亲昵实则强硬地擦去她脸上血迹,幽幽说道:“怎么突然就硬气起来,是不是才杀了人,控制不住自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