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半夜,鬼东西又闹了一场,但邢慕铮尽力在一刻钟内止住了发狂。
身子的痛楚比之前更甚,但邢慕铮不在乎,他甚至不希望娇娘被他吵醒,可娇娘还是醒了,因为鬼东西哭声太大。
胆敢在背后搞这种把戏的人,最好有胆子承受他的怒火。邢慕铮看着钱娇娘眨着快睁不开的眼替他敷药换药,闪过前所未有的狠厉念头。
隔日上午,钱娇娘与清雅商量着如何做侯府的账册。钱娇娘听周牧与她对过那么多回账,大概已经明白侯府平日里有些什么账务了,清雅还在一旁辅佐她,但钱娇娘并不急着做好账,反而顺便学起字来。
皇帝不急,他这个太监也不急。清雅随遇而安,娇娘要她教什么,她就教什么。
“银……金……”钱娇娘埋着脑袋,笨拙地拿着狼毫毛笔,在纸上照葫芦画瓢。定西侯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地看着她。
清雅悠闲地坐在娇娘身旁打着扇,瞅着她写,看见娇娘手臂垂了就用团扇把它抬起来。娇娘抱怨,“这姿势真没错?累得慌。”
“我五岁就开始习字练字了,你还怀疑我?”清雅拿扇子拍拍她的背,“坐直来。”
“坐直了我看不明白。”钱娇娘鼓了腮帮子,坐直了却眯了眼。
“叫你夜里不要刺绣,偏不听。你迟早是个睁眼瞎!”
钱娇娘揉了揉眼睛,哼了一哼,“绣庄这几日有生意么?”
绣庄?什么绣庄?
清雅拿了一旁的机关盒,也试着破解上面的机关,“有一个,掌柜的说,知州千金要做一条花笼裙,短裙用金丝线绣,不太容易,问咱们接不接。”
“接啊,怎么不接,他出多少银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