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薛崇训的王昌龄此时也感到有些惊讶,薛郎何时变得如此有才华出口成章了?如果是收买文人事先作好的,但究竟是哪个文人?薛崇训身边的人才王昌龄基本都知道,此时倒有点想不透了。
薛崇训故作洒脱地继续背完:“与君歌一曲,请君为我侧耳听。钟鼓馔玉不足贵,但愿长醉不复醒。古来圣贤皆寂寞,惟有饮者留其名。陈王昔时宴平乐,斗酒十千恣欢谑。主人何为言少钱,径须沽取对君酌。五花马,千金裘,呼儿将出换美酒,与尔同销万古愁。”
“好!好……”众人纷纷起哄起来,此时此刻人们倒是有几分真心佩服。诗讲的是意境和气度,就算真有才华的人没有胸襟也做不出好诗来,显然李白这首将进酒虽然语法简炼直白,但境界无疑是上层的!
旁边的人记下诗歌之后,步非烟才照着弹唱,婉转清脆的声音来唱这歌,分外可爱,大伙皆尽欢笑一堂,愉快到了极点。
唱完之后,薛崇训怕有人要和他谈论诗词歌赋,心道三十六计走为上,当下便借口不胜酒力开溜了。
“王爷这样就要走了么?”非烟忽然投来顾盼生辉的目光,真叫薛崇训见而生怜,很有些舍不得。
但薛崇训情知上不了她,只能逢场作戏一番,也没多大的意思,便说道:“不胜酒力怕出洋相,失陪,诸位多多包涵。”
说罢便带着幕僚随从往外走了。走到门口时,心里挂念着非烟妹纸的美貌,他又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,不料正碰上非烟目送的眼光,四目相对薛崇训忙回头跨过门槛。
几个人出门上马往行辕走时,刘安颇有些惋惜道:“薛郎真错过了大好机会。”
“刘使君是说非烟?”薛崇训笑道,“你不是说咱们不便贪图美色么?”
刘安摇头道:“本以为薛郎雄才大略,于诗词歌赋便不太精通,才有此一言。哪想得薛郎出口成章忽惊四座,方才您没见非烟倾慕之目光?此女最喜有才华者……”
薛崇训道:“因为一首诗写得好,她便要以身相许,不太可能罢?”
刘安笑道:“虽然一时难以成功,但有了好感,薛郎以如此身份地位,略施手段并非难事。”
“懒得了。”薛崇训轻轻摇摇头,叹了口气道,“非烟虽才貌双全叫人一见便生爱慕之心,但在我心里仍比不上家中任一小妾。”
刘安哈哈一笑道:“都言儿郎见了新人忘旧人,薛郎却是念旧。”
这时王昌龄吟道:“茕茕白兔,东奔西顾。衣不如新,人不如故。”
薛崇训听罢顿时骂了一句:“起先叫你作诗解围不干,现在又诗兴大发,真是找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