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筝,既然想当报恩的狐仙,在我没说结束的时候,怎许你轻易离去。”
“该不该离开,什么时候离开,我说了才算。”他低低地说着,话语携着笑,飘散在风里,可怎么听都流露着一丝变态和恐怖。
谢公既然收了裴玉为徒,自然也是全力培养,甚至在白鹿书院为客师半年,直到入秋。白鹿书院上下都开心得不得了,就连谢公多塞进来的裴玉都是另眼相待。白鹿书院是江陵有名的书院,民间甚至有言,入了白鹿书院的学子,只差半步便可踏上仕途了。
甚至连裴母在看到白鹿书院的入学书时都是喜极而泣,街坊们更是喜形于色地登门恭喜,一时间,破落的裴宅真是一个门庭若市、好不热闹。
只不过唯一的一点担忧便是白鹿书院地处江陵城中,裴玉担忧寡母一人在春禾街中,不过好在裴母的身体在之之的调养下已经无甚大碍,日常的一些活计也全然接的下,对于裴玉要接她一同去江陵城中的打算自然也是被严厉拒绝了,直言荒唐,哪有读书带着娘亲的。
裴玉拿她没办法,对于别人他可以算计,可以对于自己的母亲,他绝不愿意用那些卑劣的使诈。
好在,江陵内含椿城,离得不算远,一旦休假,不到半日便能赶得回来。
午后,之之携着婢女来给裴母施针调养,难得地,看见了裴玉在旁边守着,仿佛还有话和她说。
之之没给他一个眼色,一如既往地秉公做事。
只是在她离去的时候,裴玉跟了上来,葡萄看看他,又看看之之,忍不住小声地唤了一声“小姐”。
之之回眸,瞥了裴玉一眼,似笑非笑地道:“裴郎君不是生着我的气嘛,怎么今天不生气了?”
裴玉倒是意外,没想到她这段时间不理他,居然是因为那一天晚上的事。“是我生气?难道不是慕姑娘在生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