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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宁藏身在狭小漆黑的柜子里,衣裳和被褥占据柜子大半地方,她只能缩在裴原怀里,惊愕地听着外头动静,面红耳赤。
“阿原,阿原,我们走吧。”宝宁羞得脚指头都蜷起来,“我们怎么能听这样的墙角,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大姐,见不了人了!”
“他们俩都在外面,你能跑哪里去?”裴原漫不经心倚着墙壁,一只长臂勾着宝宁在他胸前,手指抬起她下巴,笑道,“要不咱们也来,你们两个互相听,便谁也不会欠谁了。”
宝宁轻轻掐他一把:“说的什么不知羞的话!”
“你以为我在逗你?”裴原把声音放缓,“你看我像是与你开玩笑的样子?”
衣柜里黑漆漆的,宝宁看不清裴原神情,就见他一双眼睛,黝黑发亮。宝宁了解裴原的性子,他这人脑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,想什么是什么,简直没有底线。这样的事儿,也不是干不出。
“你不要闹……”
宝宁当即就想往后退,她一踉跄,不知道踩着个什么东西,腿一软差点摔倒。
裴原咬牙切齿搂住她的腰:“踩我脚了!”
宝宁抿着唇,忽的噗嗤一声笑出来。
裴原道:“还踩!松开!”
宝宁笑着又扑到他怀里,抱他的腰,小声道:“我又不知道你脚在那里,我错了,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崇远侯府这么穷吗,弄这么屁大点的小地方,老子腿都放不下。”裴原拽着宝宁胳膊把她拉到面前,嫌弃掸掸袖子,“笑的时候别啃我,袖子都让你弄湿了,本来就没几件好衣裳……”
外头季向真和贾龄不知道在干什么,宝宁倚在裴原怀里,揪着他头发,一边听声音,一边和他唠家常。
“瞧你,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,我是虐待你,不给你吃穿了?什么叫没几件好衣裳。”
“大半个柜子都是你的裙子,我的衣裳叠一起堆在小角落里,还没你一根手指头高,还算富裕了?”裴原捏她的手,“老实点,手放下,别扯我头发。”
宝宁便把手背到身后去,辩解道:“我本来给你准备许多的,但是你不穿,后来都生虫子了。”
裴原问:“我原来那些衣裳呢?”
宝宁道:“让刘嬷嬷剪了,在厨房里做抹布,刘嬷嬷说了,你的衣裳料子好,特别吸水还吸油,厨房里的下人都抢着用……”她看着裴原愈发不善的眼神,止住话,口型问:“怎么啦?”
裴原恨恨道:“你就把我的旧衣裳给做抹布了?”
宝宁问:“对呀,怎么啦?”
裴原又问:“我那些旧靴子呢?”
“烧掉啦。”宝宁回答他,“我是问了喂马的张叔的,你的靴子底儿能不能做马掌,他说不行,说马掌要用铁掌。我就给扔到柴堆里,引柴去了。那个厨房里的下人还说呢,你那个鞋底儿引火用特别好,又禁烧又火旺……”
裴原问:“你的旧衣裳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