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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急着回家,你自己去吧。”裴原到马厩牵马,看见赛风鬃毛打结,捋一把,心中暗道该给它洗个澡了。

魏濛吹个口哨,阴阳怪气讥讽:“成了亲的就是不一样,放以前,不是你求着我要去喝酒的?因为这事,好像还和你大哥吵过一架,将御赐的血珊瑚给摔了,现在倒改邪归正了。”

听他提起裴澈,裴原上马的动作顿了下。

魏濛自知失言,摸摸鼻子:“说起来,前太子失踪这事也是个迷,他到底去了哪里了?但依我猜测,前太子肯定还活着,他不是个随便就会死的人,他不联系你,应是情势所迫,小将军,你不用过于担忧。”

裴原扯着缰绳跃上马:“我知道。”

魏濛也不好意思自己去喝酒了,将自己坐骑牵来:“我和你一起回去。”

裴原点点头,魏濛上马,两人并肩上路。

出城的一路上,魏濛心里都琢磨着裴澈的事。

和裴原不同,裴澈自小就是个规矩守礼的,正经的皇子样子,待人温润儒雅,也很有手段。只是裴澈与圣上政见相佐,圣上以铁腕著称,重典治世,裴澈更倾向于无为而治,以文礼度化百姓。所以圣上对他一直颇有不满,裴澈曾被贬到蜀地三年,就是因政见分歧与圣上起了口角。

魏濛想起什么,忽的开口道:“前太子失踪了大半年了,原先府邸被封,现在也该长满草了吧。不知他原先那些后院女眷都流落到何方了。”

裴原眼睛盯着不远处城门:“被发卖了吧。”

“那前太子妃呢?”魏濛道,“我有所耳闻,前太子妃事发后就投奔娘家去了,但没待了几天,她就被赶出来。苏尚书那个老顽固也真是心狠,直接宣布与她断绝关系,现在也不知流落到何方了,露宿街头也不一定。”

裴原偏头:“为什么赶出来?”

“这我怎知,反正就是撵出来了。”魏濛一哂:“太子妃和前太子感情还是很好的,万一以后前太子回京,见到跟着他的那些女人都成了现在这样光景,该多伤心。”

裴原没搭话。城门就在前面了,角落里许多沿街乞讨的乞丐在要饭,衣裳破败,味道也难闻,稍走近点就闻见臭气熏天。

守城的士兵嫌烦,拿着矛叉赶人。

有的女人叫的太惨,魏濛偏头看过去,本随意一瞟,待瞧见某张脸,瞪大眼睛。

裴原毫不知情,夹腿收紧马肚子,正欲加速离去,忽被身后魏濛扯了一下。

裴原倒吸一口气:“你他娘的有毛病?”

魏濛指着其中一个被撵的摔在地上的大肚子女人,不可置信问:“那个,那个人长得怎么像前太子妃?”

裴原顺着他手指望去,瞳仁一缩。

……

裴原带着苏明釉回到溧湖的庄子时候,已经日暮时分了。

苏明釉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,算时间,是裴澈刚刚入狱的时候怀的,为了照顾她,马车走得很慢。

裴原骑着马走在车旁,听苏明釉呜呜地哭了一路,板着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