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, 我要数二了。”
“二!”
木门忽然哗的一声被拉开,宝宁站在拔步床的脚踏上, 居高临下看着他, 眼睛睁得圆圆的:“裴原,你幼稚得像只小狗一样!”
“你给我注意一点说话的方式,对谁放肆呢?!”
裴原眼刀飞过去, 面色沉沉对着她,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。
幸好是开了门,要不然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他总不能真的将门破开,那样的话宝宁非得好几日不肯理他,但他又不能低三下气去求。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自己乖乖把门打开。
裴原不知道宝宁为什么会生气,为什么又将他关在外头。
但现在有比这更重要的事,她到底在床上藏了什么东西?
“让开。”裴原皱着眉站起来,将宝宁拨到一边去,在她的被褥里翻来翻去,什么都没有,裴原心下疑惑更甚。
他刚刚明明听见奇怪的声音,又翻了一遍。
宝宁抱臂站在一旁,抿唇看着他,一句话不想多说。
这人脸又泛酸了,而且实在太过分。
夜不归宿一句解释都没有,大半夜忽然回来,又是捶门又是骂人,现在还跑到她床上乱翻。
他还不如干脆别回来,赶紧走的好!
阿黄趴在她脚边,绿莹莹的眼珠儿盯着裴原动作。
拔步床是一个小房间样的结构,里头是床,外头是半步宽的脚踏,还配了小桌子和小柜子,然后才是一道碧纱橱,也就是隔断门。
裴原站在脚踏上,看着被他弄得乱糟糟的床铺沉思了好半晌,终于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。
他其实刚开始也没怀疑宝宁背着他做坏事,他本是想和和气气问一句的。
是宝宁先甩脸子,把他踹下去不说,还不肯让他进,他只能也板着脸,强撑着不低头。
事到如今,裴原有些不自在,一点类似于后悔的情绪在心底发酵,但他不肯承认,转过身,冷声掩饰道:“怎么还不点灯?”
宝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:“你怎么说出口的呀?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!”
她想起半月前,还在那个小院里,裴原很和气地抱着她,与她说了很长的一段话。大概就是与她道歉,还承诺说以后会像是对平常夫妻一般与她相处,若他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,他会改。
那时宝宁感动得不行,她还以为裴原真的悟了,但瞧瞧他的样子,人模人样没两天,又成了酸脸猴子。
“我有什么说不出口的。”裴原正色道,“夫为妻纲,我说话,你就得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