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原左腿还是不行,是个累赘,软绵绵拖着他,走不快。一人一狗慢悠悠走了两圈,裴原累了,回去宝宁身边。
宝宁在捣鼓那根细木头,想要刻洞,但找不到办法。她手巧,力气却小,这种活儿,干不来。
裴原看她一会,伸手道:“给我。”
宝宁把木头和刻刀都递给他,裴原接过来,背往后抵在墙上支撑住,宝宁担心他站不稳摔了,走到他身侧扶他胳膊。
裴原瞟她一眼,不知想到什么,低低笑出声。
木头约他拇指粗细,宝宁费了半天力才把刻刀捅进去三分之一,裴原拿在手里,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就穿透。
宝宁赞叹道:“你真厉害。”
裴原道:“这本就是男人做的活,下次再遇到,直接找我。”
他难得说几句中听的话。宝宁心中雀跃,答应了声好。
裴原由上往下看她,肤若凝脂,下巴尖尖,很乖巧倚着他,裴原忽觉心软,手上移到她颈后,捏了捏。
“做这东西干什么用的?”
宝宁说:“抓田螺,喂水蛭。”
裴原道:“怎么不昨日从集市上买一些,何苦自己去弄。”
“你不懂。”宝宁忙着系绳扣,眼皮不抬,“自己捕的才放心,不知集市上卖的还新不新鲜,吃的都是什么。”
裴原没搭话。
他原本是不喜欢这些的,家长里短,鸡毛蒜皮,若有那个时间,他宁愿出去打几圈马,也不乐意在家里闲坐。
现在不一样了,许是年纪渐长,也许是有人陪伴,他沉浸于这样的安宁。
……
眼看到晌午,太阳愈发大,宝宁觉得热了,不再待在外头,攘着裴原回去睡晌午觉。
她作息规律,午间必会睡一会,两刻钟就起,今天许是眼睛乏了,不小心睡久了些,再一睁眼,日头已经没了,外头淅淅沥沥下着雨。
宝宁心中暗道一声不好。下了雨,她也不能冒雨去河边呀?不知什么时候能停,今日的田螺怕是捞不成了。
她坐在炕上待了会,忽的想起赛风来。还没来得及搭马棚,它在外淋着雨,病了可怎么办?
宝宁坐不住了,打了把伞急匆匆出去。
院里哪里有赛风身影,宝宁焦急找了一圈,前院后院看了个遍,本以为它自己跑走了,路过鸡棚的时候往里一瞟,心定下来。
赛风聪明,自己躲进了鸡棚底下,蜷着腿卧着,要睡觉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