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宁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,蹙蹙眉:“四皇子,你的酒还没醒吗?”
“……”算了,他就不该多那句嘴。
裴原指着门外,“出去。”
宝宁就真的抱着阿黄走了。一路低声笑语的,一会儿挠挠脖子,一会儿摸摸尾巴。
和只狗那么亲近,有必要吗?反倒对着他客客气气的了。
裴原墩了墩筷子,甩掉心中那丝莫名其妙的情绪,继续吃饭。
……
日子就那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,一晃春天便来了。
阿黄长大了许多,裴原腿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,快要愈合。
两人相处仍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,宝宁觉得挺好。裴原大部分时候在屋里待着,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去晒晒太阳,也基本不出门,就坐在窗边的凳子上。许是阳光见的太少,弄得心情也阴郁,脾气好一阵坏一阵,像只酸脸猴子。
好的时候和你亲切温和地说几句话,但没几句就不高兴了,冷着脸不一定说你点什么。
宝宁也习惯了,让着他。
她试探问过裴原腿上的伤的问题,但他一直对此极为避讳,不肯说。宝宁想过给他按摩,但是裴原还是不愿意,逼急了就甩脸子。
春分的这日,宝宁在厨房里忙活着做春饼。
她心里想着,待会给裴原吃点好的,让他喝点酒,哄高兴了,再问问他腿的事。
不能这么一拖再拖下去,他还那么年轻,总要站起来的。
裴原在屋里拿着玉米粒玩儿,食指一弹一扣,玉米粒儿就像是箭一样飞出去,钉在门上,陷进去大半颗。
宝宁养的那些鸡也长得挺大了,散放在院子里,见状三五成群地去啄门。
裴原看得烦,又弹几颗出去,把那些鸡轰散。
功力不如从前了。裴原眼里闪过一丝阴霾。
午后的小院子宁静异常,鸡鸭偶尔发出些声音,和宝宁在西厢切菜的刷刷声。
少府监的马车来时,阿黄早就听见声音,从睡梦中惊醒,叫着奔出去。裴原也听见,向外瞧。
从车上下来一个大太监,嫌恶地用浮尘将它挥开,又打量了下小院子,眼中讶异。
有人在外头喊:“黄大监到!还不速速出来见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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