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十几个归魂带到了后院,解开了手中的符绳。
这个后院不大不小,正中间种了一棵槐树,据说是爷爷的父亲种下的,如今长得又粗又壮,枝干有些弯曲,茂密的枝叶恰好恰好给人乘凉。
树下有一张看似普普通通的圆形石桌,只有闫汀知道这其实是一张祭台。
他走到石桌旁,稍一用力,就将嵌在石桌一侧的凹槽里的拉环拉了起来,石桌的表面竟一分为四,向四周分裂开来,露出了一片漆黑光洁的表面。
黑色的祭台上摆满了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陶器、铜器、经文等,一旁还摆放着两只用了一半的香烛。
将祭台摆放在槐树底下是有讲究的,槐树在风水学中有着镇宅辟邪的说法,还有着帮助亡人身体入土、亡灵归庙的作用。虽然闫汀不知道在每次做法时这棵槐树到底帮没帮上忙,但是总有个好的寓意。
他望着身后的归魂,深吸了一口气,为这么多人做转生之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费时不说,还消耗体力。所以他必须做好大干一场的准备。
他把所有器具都摆放整齐,十二张符纸也贴满了槐树一周,又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沾上了他们生前血液的印章,摆放在祭台最中间。
他让这十二个归魂围绕着石桌盘腿围成一个圈,点燃了祭台上的蜡烛,准备开始做法。
归魂和普通冤魂不一样,因为迫害他们的人早已去世,所以他们留在世间的怨念便永远无法消除。
闫汀在自己的手掌画了一个十字,握紧了拳头——既然不可以消除,转移总是可以的吧?
这些怨念是他们转生的最大阻碍,而吧这些怨念转移到自己身上,也只是让自己身体受些损伤,补养几天就好了。
他单手用力,一股力量从祭台中流出,槐树上的符纸突然像狂风吹动似的躁动起来。
就在这时,一阵敲门声响起。
闫汀猛地握紧拳头,院子里的一切都归于平静。
围成圈的众人睁开眼,表情有点懵:“大师,结束了?”